石頭後沒有任何人,只有不遠處一個晶瑩的球飄過。判官的鑰匙有時候有些淘氣,經常會在地府裡這樣飄來飛去,所以閻王見怪不怪。

“人呢?”一個披著鬥篷的黑影閃到閻王身邊問。

“鬼差都不在,鐘馗應該早就走了。”閻王皺眉喃喃自語,“或許,只是聽錯了。”

被包裹在中間的鐘馗在玉玲瓏掩護之下冷冷看著那個黑鬥篷的身影。

這個不是‘吸血魔’。‘吸血魔’本事再大,閻王也不可能對他這麼恭敬。這個人應該是創造了‘吸血魔’的人,是讓鐘馗真正害怕和無能為力的存在。

沒有人知道鐘馗也有一把開生死簿的鑰匙,所以沒有人想到他會躲在那個後面。

一進大廣寺後院的門,鐘馗便被司馬鬱堂攔住。

司馬鬱堂每日必要來看看進展,剛才聽說鐘馗被叫下去了,便焦急地從中午等到了現在快半夜了。

“如何?”司馬鬱堂一臉急切地問。

鐘馗默不出聲,在院子的石桌邊坐下。

“還是你根本沒混進去?”司馬鬱堂涼涼地說。

鐘馗瞥了他一眼:“趙侍衛的魂魄根本就沒有入地府,事情比我們相像得要複雜得多。”

原本司馬鬱堂對這個案子這麼為難,鐘馗還有些不以為然。可是撞見閻王和那個黑影說話之後,他也覺得侍衛的事情非同小可。有人不想讓他盤問趙侍衛,所以藏匿起了趙侍衛的魂魄。可是越是這樣遮遮掩掩,越是可疑。

“沒入地府?難道又是‘吸血魔’弄的鬼?”司馬鬱堂也有些意外。

鐘馗不打算告訴他太多,也不打算再讓他參與。因為司馬鬱堂知道越多就越危險,而且夾在各種勢力之間會很為難。鐘馗懶懶伸了個懶腰:“不知道。我現在也是腳踩西瓜皮,溜到哪裡算哪裡。”

司馬鬱堂明白他的苦心,便抿起嘴不再追問了。

等司馬鬱堂一走,鐘馗便立刻隱身出了院子,一路禦風而行到了發現侍衛屍體的樹林。

那日一來旁人太多不方便,二來因為案子跟皇家有關,他不想插手,所以沒有仔細勘查。現在那些人的舉動,倒激起了他的興趣和好勝心。

為了防止有人來搗亂,他特地趁著黑夜而來,還把結界也張了起來。

箭頭在樹幹留下了一個明顯的小洞。鐘馗從懷裡掏出玉玲瓏,正要讓它把洞裡的血跡舔出來,想想它可是開生死簿的寶貝,覺得這樣太浪費它,又捨不得要把它放回去。

玉玲瓏卻自己跳起來抱著洞狂舔。

“喂喂喂,我沒讓你吃啊,你要把血舔了吐給我,我有用的。”鐘馗捉住它,把它從樹上拽了下來。捉住它的舌頭,用手指把上面的東西颳了下來。

他一鬆手,玉玲瓏又立刻抱著樹幹舔去了。

鐘馗用玉玲瓏舔下來的東西祭起萬相網,果然有很多東西被吸引得從遠處飛過來,懸浮在鐘馗身邊。鐘馗仔細一看發現那些細細的碎屑是兩種東西,一種像小水珠一般晶瑩剔透,一種是紅色的粉末。

鐘馗收了萬相網,那些東西就落在了他手上聚成了兩團,一團粘粘的,氣味芬芳香甜,還帶著琥珀一般金黃的顏色。另外一團是血塊。

玉玲瓏鬆了樹幹,跳到鐘馗手上,正要舔他手心。鐘馗趕緊把手一收,捏著玉玲瓏把它拽了起來。

“你不是喜歡甜的東西嗎?這個你也要吃?說不定是毒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