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馗頓了頓,才說:“不奇怪。屠夫被人用自己殺豬刀捅死也很常見。”

“不,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死者在二皇子殿下的臥房中設了一個機關,正好對著門。只要一開啟門,箭就會正中開門之人的胸口。”司馬鬱堂用毫無溫度和波瀾的聲音說,“二皇子習慣一個人睡,這個機關是夜裡在他就寢之前才佈置的。所以可以推斷,死者原本是要殺死二皇子。”

鐘馗微微張嘴:“你的意思是,這個人原本要殺二皇子,結果設好了機關就被人弄死了,然後又被自己設的機關釘在了樹上?”

司馬鬱堂輕輕點頭。

“哇,這就熱鬧了。這個人身份特殊,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太子要殺二皇子,然後派死者來動手,然後殺人滅口。”

“所以我說,千萬要小心。”

“你大半夜的跑來就是為了告訴我這個?”鐘馗眯眼望著他,“明日早上在告訴我也不遲。”

司馬鬱堂指了指院子裡的石桌:“不,這只是順便告訴你。其實,我今天是來找你喝酒的。”

鐘馗這才發現桌上擺滿了酒壇子。他在心裡暗自嘀咕:“這個門板臉是打算醉死在我這裡嗎?他明明知道這種凡人的酒是喝不醉我。”

司馬鬱堂走過拍開一壇酒就對著壇口灌了一大口。

鐘馗抬手直接隔空把酒壇奪了過去。

司馬鬱堂又利落地拍開了第二壇酒。

“喂喂喂。”鐘馗無奈地走過去,搶了壇子,“借酒澆愁,你也要告訴我到底有什麼煩心事,我才好幫你。不然你就是醉死在這裡,我也沒有辦法。”

“這事,你幫不了我。”司馬鬱堂面無表情伸手去拿另外一壇子。

“夠了。”鐘馗低聲喝道,伸手一掃,所有酒壇子就都飛了出去,整齊地排在廊下,“今兒要是不好好說話,你就別想喝酒。”

司馬鬱堂站在那裡定定看著鐘馗:“我家裡給我定了一門親事,三個月後就成親。”

鐘馗愣了一下,大笑拍著司馬鬱堂的肩膀:“喂,成家立業是好事啊!男人不都這樣嗎?”

司馬鬱堂垂下眼簾苦苦一笑:“也是,我還能奢望怎麼樣?”

“放心,你就算成了家,我也會找你喝酒。我又不是女人,你老婆不會吃我的醋。”鐘馗朝司馬鬱堂擠了擠眼,一揮手,原本排在廊下的酒就都又回到了桌上。

司馬鬱堂越發鬱悶,狠狠灌了自己一口酒。

鐘馗疑惑地說:“你見過你未來的新娘了?”

“嗯。”

“很醜?”

“還好。”

“那你愁成這樣是為哪般?”

司馬鬱堂停了下來,冷冷斜乜了一眼鐘馗。

“莫非,你已經有了心上人了?”鐘馗試探著問。

司馬鬱堂不出聲,接著喝酒。

鐘馗側頭想了想:“你能接觸到的女人,算來算去就只有梁柔兒。我說的是人,小香不是人,所以不算。所以,你難不成是喜歡梁柔兒?”

司馬鬱堂依舊不出聲。

鐘馗嘆了一口氣:“你這樣不出聲,我怎麼幫你?你要真喜歡她,我幫你想辦法退婚,再娶梁柔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