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馗盯著那隻烏龜。監事那帶著輕微癲狂的臉忽然出現在鐘馗的腦海裡,他的聲音也在耳邊回響:“我在放生池尿尿的時候看見有一隻金色的烏龜。金色的誒!整個長安城絕對找不出第二隻。”

司馬鬱堂還說了句什麼,鐘馗卻完全沒有聽見。他忽然一翻身跳到了河裡。

司馬鬱堂嚇得瞳孔一縮,下意識就伸手想要抓住鐘馗。

鐘馗卻已經落到了水裡濺起漫天的水花。

“蠢貨,跟他說了半天也沒有聽懂。還做這種蠢事。”司馬鬱堂低聲咒罵了一句,“反正都淹不死,跳河有什麼用?”

河面很快恢複了平靜。

司馬鬱堂等了一小會兒沒見鐘馗上來終於有些緊張了,沖著河面叫:“快上來,不然我要下來了。”

河面依舊平靜無聲。

這條河有些地方很深。比如說這個橋下,每年都有溺死的案例。

“蠢貨。”司馬鬱堂咬牙切齒地罵了一句,向遠處的隨從招手,然後開始解披風,解刀。

“大人你要跳下去嗎?”隨從猶疑著問,“今天的水很冷啊。”

這個天往水裡跳的人不是想死就是瘋了。

司馬鬱堂心裡滿是無奈卻還要作出高冷的表情:“本大人辦事需要向你解釋嗎?”

叫別人下去,一來他不放心,二來也怕鐘馗在下面露出什麼奇怪的樣子把別人嚇到又傳出不好的傳言。

“噗通”司馬鬱堂也跳到了水裡。他立刻被刺骨的河水冰得心都停跳了兩下。

司馬鬱堂冒出水面深深吸了一口氣才潛了下去。

陽光穿透清澈的河水照在河床上,讓河底清晰無比。只有那墨綠的水草,在陽光下越發顯得陰森。

鐘馗瞪大了眼睛漂浮在綠綠的水草間,一動不動。

“該死。”司馬鬱堂在心裡暗暗罵了一句,迅速遊了過去,拖住鐘馗往河面上走。

從水草裡忽然伸出一隻手,捉住了司馬鬱堂的腳。

司馬鬱堂猝不及防,連嗆了好幾口水。

一隻保持著僵硬姿勢的鐘馗忽然動了一下,對著那隻手狠狠拍了一下。

那隻手立刻松開了司馬鬱堂。

司馬鬱堂不敢再遲疑,推著鐘馗一下露出了水面。

在河岸邊焦急等待的隨從忙伸手拉司馬鬱堂他們。

只是河底忽然伸出好多隻手,抓住司馬鬱堂的腳。

鐘馗伸手把司馬鬱堂一推。司馬鬱堂就不由自主飛上了岸。

司馬鬱堂立刻轉身伸手去拉鐘馗。鐘馗卻直接被那些手拉到了河中央。司馬鬱堂聲嘶力竭叫了一聲:“混蛋,你快上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