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查了三王爺家的帳本和大內的錢糧出入冊。三王爺吃的米是西域貢米,一共只有兩百斤,皇上自己都不捨得吃,全部賞賜給了三王爺。所以這種米粉,是絕對不會在別處出現的。”鐘馗把手一揮,那些米粉又從來的路徑全部飛了回去。

司馬鬱芬瞪大了眼睛,眼裡滿是絕望。

“這些事情,從頭到位都是三王爺親手做的。三王爺為了脫身才用了這個被人冒充的計策。”鐘馗淡淡地,殘忍地掐滅了司馬鬱芬心中最後的期望,“或許在他給你瓶子的時候,就已經定好了這個退路。以防你扛不住嚴刑拷打或者被我們勸服把他招認出來。”

司馬鬱芬滿臉眼淚不住地搖頭:“不可能。他不會這麼心狠!或許只是那人把三王爺押到地窖的時候,不小心在府裡沾到的粉末。”

“關三王爺的地窖在東邊,廚房的庫房在西邊。歹徒沒必要特地跑到廚房去沾上這些米粉。三王爺平日也沒有可能會去廚房庫房這些下人幹活的地方。”

司馬鬱芬捂著臉蹲坐在地上失聲痛哭。

鐘馗怕她驚擾到別人,也怕被三王爺的人發現,抬手用結界把三個人圍了起來。

“好了。別哭了。”司馬鬱堂把司馬鬱芬扶了起來,輕輕拍著她的背。

“我想不通,我對全心全意,他為什麼要那麼對我?!”司馬鬱芬哭得喘不上氣。

鐘馗輕輕嘆息了一聲。他不忍心告訴她,這只是備用計劃,其實在原計劃裡,三王爺對她而言要更殘忍無情。

司馬鬱芬在司馬鬱堂懷裡哭得睡著了。在鐘馗隱身術的掩護下司馬鬱堂把司馬鬱芬送回牢房,回來的路上,司馬鬱堂一直默不出聲。

鐘馗心裡很不好受,輕聲問:“要不,我今晚上假扮她,你帶她回去好好睡一夜?”

司馬鬱堂搖了搖頭:“不用節外生枝了。現在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看著我們司馬家。我會想辦法盡快救她的,就讓她在牢裡再多待幾天長長記性也好。再說我們司馬家世代在刑部當差,這麼做是知法犯法。”

鐘馗苦笑了一聲:司馬鬱堂跟司馬彥果然很像,都固執得令人發指,死板得讓人抓狂。在這件事上,他罕見的與‘吸血魔’達成了一致。

鐘馗很好奇司馬鬱堂能用什麼辦法把司馬鬱芬救出來。第二天他去司馬府找司馬鬱堂卻被告知司馬大人一早就進宮去了。

鐘馗在司馬府等到午時都過了,司馬鬱堂卻還沒有回來。

心裡直犯嘀咕,鐘馗怕司馬鬱堂作出什麼傻事破天荒地第一次用隱身術進了宮。

他之所以不喜歡皇宮,第一是因為皇帝畢竟是真龍,皇宮裡用法術多少有點掣肘。第二,他還是凡人的時候就很討厭人間的等級和權貴。雖然後來發現地府天庭其實沒有區別,卻並不能減少他對皇宮的厭惡。所以,若非萬不得已,他是不會來這裡的。

鐘馗沒花多少時間,便找到了司馬鬱堂。因為司馬鬱堂就跪在大殿外的廣場上。

從路過小太監的議論聲中,鐘馗大略知道了一些情況。

司馬鬱堂在上早朝的時候就跪下求皇上看在司馬家世代為朝廷效力的份上,開恩特赦司馬鬱芬。其實司馬鬱芬的事情原本就可大可小。皇上裝傻,大臣又不想多事,才拖了這麼多天沒有決斷。

皇上面子上下不來,拂袖而去。司馬鬱堂就從早上一直跪到了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