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衣服自然是無法帶孩子。棉花糖那爪子捧奶瓶都拿不穩,就更指望不上了。所以鐘馗便又當爹有當娘。

於是司馬鬱堂推開寺廟後院的門時,看到的便是這樣的場景:鐘馗坐在臺階上,那兩個白花花毛茸茸的小球一隻坐在鐘馗頭上用牙齒扯著鐘馗的頭發,一隻蹲在手邊吮吸他的手指。鐘馗按住這只,那隻又開始搗亂,讓他狼狽不堪。

聽見門響,兩個小東西便一溜煙地躲到鐘馗的衣服下,然後從鐘馗衣服下小心翼翼探出尖尖的嘴和烏溜溜的眼睛,望著司馬鬱堂。

怎麼看怎麼那麼像小雞跟母雞。司馬鬱堂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你來了。”鐘馗暗暗唸了個咒,立刻頭發整齊,臉上抓痕全無。

他這時才發現司馬鬱堂牽了一頭奶牛。

“我想,你再像女人,也不可能有奶,所以就買了頭奶牛給你。當是酬謝你幫我破了人皮鼓的案子。”

司馬鬱堂把牛拴在樹上,走了過來。

“多謝。”鐘馗咧嘴一笑。

衣服下那兩個小東西已經跑了出來,貼著牆根,躲在樹後,遮遮掩掩避開司馬鬱堂,溜到了奶牛的身邊,然後一左一右抱著奶牛就開始喝奶。

奶牛被咬得快跳起來了,鐘馗忙捏了個咒,讓它躺倒,省得它不小心傷了兩個小東西。

司馬鬱堂走到鐘馗身邊坐下,默默看著那兩小東西喝撐挺著圓圓小肚子仰面朝天躺下,忍不住眼裡帶笑,嘴角彎了彎。棉花糖滿臉戒備,走過去,把那兩個小東西叼起來,放到了樹後。

“你看看你,平時總板著臉。忽然笑一笑,別人都看著害怕。”鐘馗譏笑司馬鬱堂。

“呵呵,我不像某人,整天嬉皮笑臉,一肚子壞水和花花腸子。”

“我明明正氣淩然好吧?”

“呵呵。”

門外有小沙彌在叫著:“鐘公子。”

鐘馗忙應了。其實他原本討厭寺廟,而且案子一結他就該走了。只是一來想著這兩小東西還小,不能跟著他風餐露宿,二來他自己那天折騰了一下,也像是真的生過孩子一樣,元氣大傷,需要調整,所以他便厚著臉皮繼續住在這裡。

小沙彌進來雙手合十說:“三王爺府上派人來送請帖。”

一個人從他身後走進來恭恭敬敬遞了一張請帖給鐘馗:“三王爺喬遷之喜,請您去赴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