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青手裡拿著一盒子油彩,用筆蘸著正要往鐘馗臉上抹。

鐘馗聞到那個味道一把捉住毓青的手:“這是什麼?”

“油彩啊。”

“你們平常也用這個?”

“不,這是堂主專用的,比我們用的那個貴幾倍。他說今天是重要場合,特地讓我把這個拿出來。”

“這個跟別的有什麼不同嗎?”

“這個不容易花,就算是流汗也不會花。”

“幹了之後會不會像瓷器上的釉質一樣泛光?”

“對,你怎麼知道?”

鐘馗太過興奮,手下的力氣不由自主用的太重。毓青疼得皺起了眉,伸手把鐘馗一推,掙脫開來。

“毓青,準備候場了。”

有人遠遠叫著。

毓青白了一眼鐘馗,抬步走了。其他人都陸陸續續換了衣服走了,只剩下鐘馗一個人。

“誒,等等,我穿哪件戲服啊?我臉上怎麼辦?我上了臺說什麼啊?”鐘馗忽然意識到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把這場戲應付過去,才慌了。

只是,沒有人理他。

鐘馗只能胡亂找了一件衣服,套在自己身上,原本準備拿起油彩給自己抹,赫然發現剛才那盒特別的油彩不知道去了哪裡。

外面響起一片喝彩聲,大概是毓青登了臺。不一會兒,毓青就下來了,瞥了一眼穿得不倫不類衣服的鐘馗,喝了一口水,給自己嘴上加了點胭脂。

那種特別的隱隱帶著腥味的甜香,又似有若無地飄過他的鼻尖。

鐘馗心裡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一把捉住毓青:“別唱了。今天就這樣吧。”

毓青一把甩開鐘馗,有些不耐煩地說:“說什麼呢?你唱不了,別人都不能唱了嗎?”說完,他翻了個白眼,就上了臺。

鐘馗目不轉睛地看著毓青,握緊拳頭,隨時準備沖上去。

毓青在臺中間站定之後,便一動不動,等著幕布拉開。

拉幕的見毓青許久都不給暗號,心裡正疑惑。幕布卻詭異地自己緩緩開了。

臺下的人鴉雀無聲,臉上都顯出驚恐的神色。

鐘馗腳步輕點,一下飛上了臺,落在毓青面前。

原本畫了妝的毓青現在臉上一片慘白,嘴唇卻紅得嚇人。他瞪著眼,仰頭看著天,表情驚恐。

兇手一定是從上面下手的。鐘馗猛抬頭,卻只看見黑黝黝的天空。他正要飛身而起去追兇手,下面忽然響起一聲爆喝:“捉住吸血魔,不要讓他跑了。”

侍衛們從角落裡沖了出來,拔刀拿劍把鐘馗團團圍住。

出聲說話的是琉璃。

鐘馗冷冷一笑,瞥了一眼不知道何時來了的司馬鬱堂。

“原來是你。”司馬鬱堂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鐘馗仔細在人群裡找了找,沒有看見梁柔兒的身影。

琉璃轉身朝王爺揖手:“王爺,此人就是吸血魔,妄圖混入我琉璃堂作案,幸得堂中弟子胡笙發現,告訴便衣查案的司馬大人,才佈下此局,終於捉拿住他。”

王爺轉頭瞥了一眼站在琉璃身後的胡笙:“當真如此?”鐘馗此刻才注意到胡笙也在。

胡笙面無表情垂下眼,避開鐘馗的目光,機械地回答:“沒錯,這個色膽包天的狂魔。覬覦琉璃堂內美男子,早先對毓青示愛遭拒。昨夜又到我房中企圖非禮我未遂。定是被毓青拒絕後,惱羞成怒,今日才痛下殺手。幸得發現及時,不然可憐的毓青又要被他吸幹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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