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鬱堂立刻被什麼嗆到,不住地咳嗽。梁柔兒把頭壓得低低得,憋著笑,不敢抬頭。

小香不知所以,只能莫名其妙地看著司馬鬱堂。

寅時初,小香便要告辭,鐘馗站在門口送她。

“別擔心,說不定明日就好了。你要有事,又叫我,我就來。”小香安慰鐘馗,正要走。

天空忽然想起一陣嗡嗡聲,好像是有人在敲鐘,又像是在磨什麼東西。

這個聲音,只有鐘馗知道,是法力高強的人在祭出法器發出來的。

“跑!”鐘馗心裡著急,卻無可奈何,只能對小香擠出這個字。

可是已經晚了。小香一步也挪動不了,抱著頭,痛苦地蹲了下來,最後縮成一團。

鐘馗目眥欲裂,想要跑過去救她,怎奈腳不聽使喚,邁不動步子。別說是他,就連梁小柔和司馬鬱堂也渾身僵硬動彈不得。

一個巨大的紫金色缽盂出現在漆黑的夜空,小香尖叫著,變成一個小點被缽盂吸了進去。然後,缽盂變小,落回到門外一個肥頭大耳的和尚手裡。

和尚得意洋洋地說:“阿彌陀佛,今日老衲收了一個千年妖怪。真是造福蒼生,可得圓滿。”他瞥了眼鐘馗身上的衣服和樹下的棉花糖,然後眼波掃過鐘馗的時候,被他兇狠冰冷的目光嚇到了。

和尚故作鎮定的說:“今日暫且這樣。改日再來收拾你們兩個。”然後就一溜煙地逃了。

梁柔兒和司馬鬱堂立刻跑到鐘馗身邊。

鐘馗覺得自己身體裡的枷鎖忽然碎了一樣,頓時輕松。

只是那和尚已經走遠。

“小香。等我來救你。”鐘馗望著遠處,從嘴裡冷冷擠出這幾個字。

“你完全好了?”梁柔兒十分驚喜。

鐘馗臉色陰沉,沒有出聲。剛才那和尚不像是不傷無辜的大慈大悲之人,卻特地作出結界困住梁柔兒和司馬鬱堂,多半是有人交代不可以傷他們。也就是說,這個人即便不是他們兩請來的,也是跟他們有關的人請來的。

所以,他現在誰也不能信。

鐘馗對身上的衣服說:“你留這裡,免得等下誤傷。”他想要扯下衣服,衣服卻像是黏在他身上一樣,脫了這只袖子,那隻又穿上了。

棉花糖邁著沉穩地步子走了過來,目光堅定:“既是發誓要服侍你,自然是生死相隨。”

“那就走吧。”鐘馗無奈的嘆了口氣,繼而肅顏道,“不過,我先說好。釋迦牟尼的人一向是我的剋星。我這一去,必有一場惡戰。到時候看時機不對,你們就跑。你妻子白若離的事情就只能再找高人了。”

梁柔兒和司馬鬱堂聽不見棉花糖的聲音,全程都是鐘馗一個人在自言自語,完全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再加上棉花糖表情嚴肅彷彿聽得懂鐘馗的話,倒像在跟他對話一般,兩人更是詫異。

鐘馗說完便要走。梁柔兒忍不住追上了幾步:“你這就走嗎?就沒有什麼話留給我?”

“司馬鬱堂是你的良人。我若沒回來。你們兩,就忘了我。”聽上去像是勸慰梁柔兒,其實卻是在給兩個人留話。

司馬鬱堂心裡也很不舒服起來。

“你既這麼說,我今日還非要跟你一起去不可。不然,便好像我留下來貪生怕死。”他語氣堅決,“你若不帶我。我騎馬也能追得上。”

賭一把嗎?鐘馗仰頭看著天,好一會兒,才忽然沖司馬鬱堂一笑:“如此,便同去吧。”

d看小說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