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兩人都有了些醉意,齊成還要給他倒酒,被他攔住了,看外面天色不早,李鴻儒勸道:“王爺,您什麼時候想喝酒,派人到府上叫我一聲,今天不行,您看天色晚了,您剛成親,明日還要陪著王妃回門,可不能因為我耽誤了正事!”

齊成似是這才想起來,不再強求,兩個人說了些醉話,在各自侍從的攙扶下,坐上轎子打道回府。侍從吩咐一聲起轎,簾子放下的一瞬,齊成迷離的目光恢復了八分清醒,揉揉太陽穴,靠在轎子裡想事情。想了半晌,吩咐道:“去查查宋子毅,看他是否跟四弟有牽扯。”

侍從隔著簾子應了聲是,停下腳步往另一個方向去了。

杜怡晨在房中等他,天黑透了他才回來,一身的酒氣微醺,迷離的眼睛看著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清溪端來一盆熱水,把浸溼的方巾遞給她。

“王爺,妾身給您擦擦。”

他沒有動作,杜怡晨先給他擦了臉,然後擦手。擦完齊成才反應過來,握住她的手,柔聲道:“你還沒吃飯吧。”

杜怡晨把方巾洗了,回道:“還沒呢,妾身一直在等您。清溪,去衝杯解酒茶來。”

齊成拉住她:“不用了,我沒喝多少,,倒是你,餓壞了吧,以後不用等我。我陪你多少吃點吧。清溪,吩咐下人把飯菜擺在屋子裡,拿兩副碗筷。”

清溪替自家小姐高興,應道:“是,奴婢這就去。”

杜怡晨臉紅道:“王爺,妾身……”

齊成用力握著她的手,體貼道:“我知道,明日陪你回門。”

“那頡利王子進京……”

“有大皇兄在,明日我只管陪你回門。說來五弟也太不懂事,到現在都不肯鬆口,要不然你們姐妹就可以同日出嫁,同日回門了。”

杜怡晨紅了臉,羞愧道:“是小弟太過放肆,五王爺沒有跟她一般見識是五王爺大度。六妹妹……我也不好說什麼,但畢竟是親姐妹,日後還請王爺多多照拂。”

齊成笑道:“一定。”順勢將她擁進懷中,小兩口正是蜜裡調油的階段,清溪擺好飯菜,喊道:“王爺王妃,飯菜擺好了,沒有什麼吩咐奴婢就不打擾二位主子用餐了,奴婢先行告退。”

杜怡晨動不動就要臉紅,逗得齊成爽朗笑道:“從前不識,靖國侯府竟然能養出來怡兒這樣的女子,不知道怡兒平日裡與姐妹相處也是這般愛臉紅?”

“王爺,妾身……飯菜該涼了!王爺累了一天吃完飯早些歇息。”

“怡兒想本王了?”

杜怡晨的臉更紅了,房裡熄了燈,清溪安排好值夜的人,對著夜空祈禱:“希望王爺一直對小姐好,希望,小姐早日剩下一男半女傍身。”

杜曦晨正在練吐納,對著夜空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之後,感覺渾身上下充滿了力量感。江童提著兩壺清酒,扔給他一壺:“世子,休息一下。”

杜曦晨擦了擦汗,兩個人爬到房頂上,遠處屋頂的背陰面還有積雪,寒風凜冽,估計年前還會再下一場。時間過得真快,再有二十天就過年了。

“過完年世子可以到西城軍營裡歷練歷練。”

過完年他就要去西城軍營了,西城軍營中大多是從民間徵兵,訓練幾年直接打發去戍邊,雖說當兵是個好路子,但是京城裡的權貴哪個捨得子孫去吃苦,所以這是一隻貧民軍隊。從前西城軍營是靖國侯管著,所以大齊國戍邊的將領都是從靖國侯手裡出來的。許久沒有打仗,朝中的新秀在邊境的佈防上沒有經驗,整個大齊國能仰仗的只有杜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