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娘子長得很俊嘛!”

兩人正吃著飯,門外突然一行人闖進來。杜曦晨和齊逸皆是一愣,看向來人。只見為首一人大概二十八九歲,身材發福,一張大餅臉滿臉雀斑,酒槽鼻大金牙,身上穿著絳紫色的袍子,手指上帶著一枚玉扳指,大金戒指。

說話仰著臉,就差把眼睛長在天上了。

杜曦晨莫名覺得這個人的形象有點熟悉。那人一開口,滿嘴的臭味兒,跟在臭水溝裡泡了兩天的死老鼠味道很像。她莫名的就想幹嘔。

一進門瞧見齊逸,他的眼睛更亮了,“呦,這位小相公更俊,怎麼樣,要不要跟爺出去玩兒玩兒?”

跟在他身後的幾個紈絝打扮得歪瓜裂棗們大冬天的搖著扇子,紛紛附和。

“對呀,對呀,跟著咱們鄭少一塊吃香的喝辣的!”

“有鄭少在,你們這一桌子都不算錢,只要跟著鄭少,那就是潑天的富貴,你們家祖墳上都冒青煙了!”

一干人等堵在門口嘰嘰喳喳,說的話更是滿嘴噴糞。齊逸板著臉,表面看起來風平浪靜。青玄額上的汗水都快滴下來了,趕忙告罪道:“主子,屬下失職,屬下這就趕他們走!”

“慢著!”

齊逸突然叫住他們,為首那位鄭少收了扇子,賊兮兮的盯著他看看,又盯著杜曦晨看看,留著口水說道:“兩位考慮好了?考慮好了,咱們換個地……”

話還沒說完他只覺嘴巴一疼,有什麼東西頂住他的嘴,說不出話來了。

“啊!什,什麼?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他伸手一摸,摸了一手的血,嚇得他趕緊轉身,剛才還在拍他馬屁的人驚恐的看著他,指著他的下巴結巴道:“鄭,鄭少,你,你的嘴巴……”

他伸手一摸,摸到一根細長,且有些硬的東西。餘光瞥見齊逸手裡的筷子少了一根,他驚恐的瞪大眼睛,指著齊逸帶著哭腔:“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每說一個字下巴就疼得冒汗,但是這種疼抵不過心底的驚懼,剛才沒有人看清對方的動作,這根筷子是怎麼插在他的下巴上的?

他用眼神詢問身後的人,大家都搖了搖頭,表示沒看見。他又氣又怕,將肥碩的身子挪了挪,恨恨說道:“你,你等著!哎呦……”

說話碰到傷口,他哎喲幾聲,轉身出門。他的手下把門啪的一聲關上,故意大聲吩咐著:“你們留下來看著他們,等老爺來給少爺做主!”

雜亂的腳步踩著木質樓梯的聲音漸漸遠去,門口有兩條人影,還真有人留下來盯著他們。

不到一盞茶的時間,這些人來了又走了,杜曦晨忍住笑意,肚子還是很餓,她一點也不怕,反而還有心情吃飯,順便問齊逸:“你還吃嗎?”

一桌子菜全是算的,他本來就沒什麼胃口,又被人打擾,尤其還是坑窪的路都比他好看的肥豬,他就更沒有心情吃了。

但見她胃口很好,便忍住沒有說話。

杜曦晨巴拉兩口說道:“其實,沒必要因為別人倒了自己的胃口,潔癖也好,強迫症也罷,都是心理疾病。如果沒有小時候那件事,估計你也和他差不多的德行。”

按照宣帝喜歡槿嬪的程度,就算她位份低,宣帝也不會冷落他們母子,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從小就高高在上,很容易沾染上紈絝的習性。齊景不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