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還是不知道什麼時候睡過去了,她以為自己足夠堅強,但到底抵不過心底的疲倦。齊逸,你到底在哪裡……

再醒來的時候又是白天,刺目的光線將她從睡夢中拉出來,發了一晚上的燒,竟然因為吹了一晚上冷風而降下來了。身上還是軟綿綿的,她爬起來,腳下一軟差點從高處滾落下去。天亮了她才看清,山裡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昨天她以為的篝火,烤肉,全部沒有蹤跡。

空氣裡有一股新鮮泥土的味道,她從高處一點點爬下來,腳踏實地的時候感覺腳下踩到了什麼東西。低頭一看,半截燒焦的手臂散發著令人噁心的味道。在高處還不覺得,到了低處她才感覺到從土地下面傳來一陣陣焦臭味。

“燒焦的手臂……礦山?”

她恍然大悟,在原地轉了一圈,此處距離不遠處塌方的山體很近,但是所有人工的痕跡都已經被抹除,她不知道是什麼礦,又是誰的礦。

何況她現在自身難保,又有什麼力氣去管旁人呢?

一陣陣頭暈,兩天沒吃東西,餓得她頭暈眼花,如果只有她一個人她倒是還能堅持,關鍵是她怕肚子裡的不願意。

焦臭味燻得她一陣陣乾嘔,就算想吃東西也沒有胃口。她扶著石頭吐得膽汁都快出來了,踉踉蹌蹌的逃出去,山裡應該有兔子,或者是野雞什麼的,她先去找點食物。

山裡尋她的人好像一夜之間全部消失了,廢了半天勁兒,她在一處草窩裡發現了兔子屎,在附近又找了一圈,狡兔三窟,果不其然,又找到了兩處出口。

她在幾個出口處挖好陷阱,已經累的她氣喘吁吁的癱坐在地上。就這麼一會兒功夫,她就出了一身汗,虛弱到極致。

她不得不堅強,因為大多時候,女人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她倒不覺得苦,而是在想,在後世那個人人都有手機的年代,人尚且覺得孤單,在這樣一個僅靠書信聯絡的世界,訊息遠遠沒有後世發達。她不知道齊逸收到自己失蹤的訊息會是在她失蹤的幾天之後,他是不是能找到她,是不是能保護她都不重要了。

她要活著,要活著回去見自己最在意的人。

山腳下濃煙滾滾,她親眼看到山腳下那座富麗堂皇的院子化為灰燼,索性她成功的捉到了兩隻兔子,而且也找到了一個容身的山洞。山洞應該是礦工們找的用來暫時性休息的地方,比較隱蔽,裡面放的有柴草和被褥,還有一些瓦罐。

大火燒了三天,她吃飽了喝足了,每天不斷地打坐運氣,用內力將體內的軟筋散逼出去,差不多已經是四天後了。

山裡已經沒有一個人,看來這件事情鬧的很大,所以就連山腳下的那座院子也燒了,不留下半點痕跡。

她忍不住在猜想,這座礦山和山腳下院子的主人會不會是齊文?此處不是久留之地,雖說朝廷派人下來還得幾天,但是她必須提前離開,否則萬一被潑一身髒水,雖然她不在意,但是也會像吞了一隻蒼蠅一樣噁心。

在山洞裡住了四天,內力已經基本恢復的差不多了,她上山上又打了兩隻兔子,烤熟之後帶在身上,她還不知道這裡是哪裡,身上又沒有錢,齊文的人肯定在找她,不能出現在顯眼的地方。

在山洞裡翻了一圈,她竟然找到兩件男款的棉衣以及兩塊銀錠,她將銀錠反過來,銀錠在鑄造的時候會有印記,但是這兩枚銀錠底面確實光滑的,什麼也沒有。沒有標明出處,也沒有鍛造的時間。

難道是私銀?這是個銀礦?

她也只是懷疑一下,究竟是不是銀礦,與她也沒有多大關係。整裝待發之際,她四下看了一眼,換上男裝,在衣服裡面塞上稻草,將銀錠揣在懷裡,同時還揣了兩隻烤兔子。

她撿了沒有走過的路趟著雪出了山,一路上盡是荒無人煙的地方,出了太陽,太陽底下倒是挺暖和的,但是到了晚上北風呼嘯,還是會凍到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