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過去半刻鐘,商隊的車伕先靠在馬車上睡過去,護衛騎在馬上打盹,一不小心從馬上栽倒下來在地上滾了幾滾,反而睡得更死了。

終於有人意識到不對,正打算出聲提醒大家,便突然眼前一黑。

“有人,在水中下了,蒙汗藥!”幾個護衛喊著,強打精神抽劍,尋常的車伕已經暈過去了,他們也上下眼皮打架,只是理智告訴他們不能睡過去,“有山匪,大家防備!”

馬車周圍的護衛功夫稍強一點,至少站得很穩,沒有像其他人那樣東倒西歪。

外行看熱鬧,尖嘴猴腮的那人看著該放倒的人一個也沒放倒,忍不住著急起來。

內行看門道,杜曦晨瞧著這幾個人也堅持不了多久,一個個雙腿發軟,眼神飄忽,根本就沒什麼戰鬥力。

連迷藥都嘗不出來,杜曦晨嘆了一口氣,遇見她是他們運氣好。

馬車裡那隻素白的手伸出來,緊緊地握住車簾,好像在求饒,杜曦晨仔細聽,聽到從馬車裡傳出來一個男聲,憤憤的說道:“竟然是你……”

“老爺饒命啊!奴婢,奴婢也是一時糊塗,這才被胡三迷惑,他說要是我不幫他,他就,他就……”

“滾!”

聽起來馬車裡的男人年齡不大,年紀輕輕就被稱為老爺,要麼是自己單幹,要麼就是家人早逝。

話音剛落就瞧見那隻手的主人慌亂的從馬車上跳下來,躲到一邊。

男人自己掀開車簾出來,居高臨下站在馬車的踏板上看著胡三,胡三嚇得雙腿發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男人還沒有逼問,他就一五一十的把起因經過結果全招了。

男人額上冒出細密的汗珠,表情引人,杜曦晨一看就知道他應該是有隱疾,身體不好,要不然大夏天也不會穿著板正的長袍,,臉色比衣服還白。

男人抬頭,杜曦晨看到他的長相驚呼了一聲,恍若看到一朵盛放的白蓮,清冷高貴,又不失典雅。忽略掉身上的病弱氣質,俊逸的五官與身材是她喜歡的型別。即使到現在他依舊淡定從容,面對背叛,他只淡淡的說了一句:“胡三,原來是你?”

原來是早有察覺嗎?

胡三跪在地上求饒:“老爺,小人被豬油蒙了心智,一時犯糊塗,小人知道錯了,老爺您饒了小人這一次吧……”說著他看到躲在馬車後面的玉鳳,激動地指著她說道,“是她,是她!老爺,都是玉鳳勾引小人,說她想做夫人,讓小人謀害您,好侵吞了您的財產,娶她做夫人,老爺,小人不是有意的,都是玉鳳逼得!”

男人搖了搖頭,躲過護衛手中的劍指著他:“還不知悔改,我留著你有什麼用!”

話落,一劍乾脆利索的刺穿胡三的脖頸,胡三驚恐的表情頃刻便渙散而去,嚇得玉鳳一聲尖叫,急忙逃跑。

“抓住她,等山匪來了,送給山匪!我石韻華身邊不需要這種吃裡扒外的人,更容不下作奸犯科還不知悔改的背主之徒!她想做夫人?哼,去做壓寨夫人吧!”

“老爺,老爺不要!老爺,玉鳳只是傾慕老爺,怨恨老爺從不把玉鳳放在眼裡才會出此下策,老爺您饒了玉鳳吧,玉鳳願做牛做馬伺候您和夫人,再也不敢有非分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