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責任可以給人不怕死的勇氣,可勇氣終究只是勇氣,它無法切實地變為實力。然而這時世界歸根結底還是實力為尊的世界,勇氣在多數情況下都只是弱者的悲歌罷了,成不了勝利者的凱歌。

此刻義勇向前,悲憤前衝的馬快就是在高呼他們的悲歌!

面對迎面襲來的一夥兒馬快,一身黑甲的靜輕輕扯了扯馬韁,身子微動,隨後腰間長劍出鞘,輕而易舉地避開了童谷文的攻擊,她不僅輕巧地躲避了攻擊,還隨手發起了反擊。簡單的回身一劍。經驗豐富的童谷文閃躲及時,提前後仰,出刀抵擋。

靜的作戰經驗也極為豐富,她已經提早預料這一步了,固而這一劍揮出之時,她本就沒有想過要砍中,但劍刃雖未觸及童谷文的身體,劍氣卻已經將他擊落馬下。

馬快中修為最高的童谷文尚且如此,其餘馬快更不必說。靜接連數劍,一頓眼花繚亂的交戰之後,馬快幾乎完敗。雖然有兩人冒著一死的決心,憑藉著兄弟們創造的機會,將手中武器觸碰到了靜的身體,但黑甲的堅韌又豈是他們這樣修為的人能夠輕易攻破?

十幾名馬快借著馬的速度,仗著狹小的環境,不惜犧牲的覺悟,接二連三的衝擊,最後結局卻只能是所有人被擊倒在地。他們不懼生死的行為也僅僅是換來了觸碰到靜黑甲的寥寥幾次機會,卻未能傷到她。童谷文最後縱身躍起,強攻馬背的結果也只是將她從馬背上逼迫下來,而這已經是他們能做的全部了。

他們利用了猛烈的衝擊,接二連三緊密的配合造就的密集攻勢,才使靜被迫脫離胯下的馬匹。此時此刻所有馬快都已失去了他們熟悉的馬兒,站在了地上,再無一人有戰馬的支援。不僅如此,他們中也是多數人都掛彩,現在還保持完好戰力的人寥寥無幾,幾個稍強者勉強站在雪地裡,絕望的望著手持長劍凜然不動的黑甲,他們感到了深深的無力,也懂得了黑甲軍的分量。

傳言中黑甲軍足夠以一敵百,雖有誇大的嫌疑,但如今看來黑甲軍的實力也確實不弱,一人一騎應付十幾個馬快,還是輕而易舉。

戰鬥轉瞬即停,她無趣地想著:“若不是庹荻讓她不殺這些人,自己甚至連馬都不用損失。”看著眼前,搖搖欲墜的童谷文,她摘下面具問道:“為何不用弓弩?”

童谷文鼓起勇氣揮舞長刀再次向靜攻了過來。他同時也用顫抖地聲音說道:“誤傷婦孺有損我大周馬快的名聲。”

靜一個簡單的劍花,華麗地擋掉了童谷文的這一劍,緊接著一縱身,越過一匹發狂的馬兒,這才轉身對童谷文說道:“你們看上去不像迂腐無能之輩,今日且放你們一條生路。”隨後提起劍,一躍而出,幾個身影之後,將還企圖站起來繼續戰鬥的馬快們再次擊倒。不過轉眼一瞬之間,又回落到了童谷文身側,手中長劍抵在了他的咽喉上,說道:“放棄吧!”

然而令人沒有想到的是已經被挾持了的童谷文毫不在意地說道:“今日真是倒黴。”接著用力吼道:“弟兄們,拿了朝廷俸祿就是為了殺賊寇,定太平,豈能讓賊子猖狂,無須管我,今日拿下賊人,誓死方休。”說完這話,內心膽小害怕的他,現在止不住地渾身顫抖。他緊緊閉上眼睛,等著靜的這一劍刺下來。

然而並沒有,反倒是靜心中極其不痛快,童谷文的話音剛落,那些明明已經被擊倒在地的馬快都似瘋了一樣,怪叫著再次爬起來衝向靜。

“如今的朝廷也值得你們這般?”靜伸手一掌將童谷文擊暈,隨後說了兩字——“愚忠”。然後騰空躍起,劍光微閃,釘釘鐺鏘,一陣響聲後,剛剛站起來的馬快們又盡數被擊倒,昏了過去。

看著不再折騰的這群馬快,靜心中才算舒心了一些。當她做完這一切之後,倒持長劍站在一匹馬的馬背上,望著還在與關玉林酣戰的庹荻。

庹荻雙刀盡收刀鞘之中,手搭在刀柄上,體內靈力快速波動,一股無形的氣壓聚集而來,氣勢隱隱顯示出來。

庹荻接下來要出的一招僅憑氣勢就能看出不簡單,縱使關玉林如何自信,也不敢輕舉妄動。藏於刀鞘中的刀最是兇險,而且這股氣勢的聚集難言其意,他無法預判下一刀對方會如何出手。此刻本就已經受傷的關玉林,更要小心,他真不敢貿然出手,因為同伴們都已經被擊倒了,自己弱敗了,可真就是完敗了。

少年人知道世間有許許多多強者,也知道自己絕非天下僅有的天之驕子,但失敗終歸是不願接受的。

“至少得勝過眼前這人。”這是關玉林此刻心中僅有的想法。

庹荻此刻準備的這一刀與先前的朗日不同,少了靈力的暴動,氣勢上多了許多震撼,準備好出刀之後,他沒有多做停留,聚勢而成,便大步向前跨出,直衝關玉林而去。

雖然關玉林不想冒險出手,但終歸是少年人,膽氣絕無僅有。見庹荻衝來,他也毫不示弱,舉著乾坤棒向他襲去。兩人即將交匯之際,庹荻率先出手,雙刀同時拔出,靈力驟然爆發,沿著刀劃過的軌跡噴湧而出,刀氣灌出,氣勢如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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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首十二刀第一式——撼天。這一刀的要訣便是聚勢,氣勢足夠,則可單刀摧城,雙刀斷魂。

顯然庹荻練得還不到家,在短短的時間內,他能夠做到將靈力聚集在刀鞘中,做到把刀力提升數倍已是不易,此刻這一刀的威力並不像想象中的那麼強,但面對同等修為的關玉林卻也是足夠了。

只是威力如此之大的一擊,卻還是被關玉林憑藉手中的乾坤棍硬生生地接住了。可這畢竟是庹荻的全力一擊,實際上關玉林並不像表現出來的那般,完全抵擋完了這一刀,硬抗這一下之後,他的雙手虎口炸裂,鮮血順著手腕直流下來。

站在遠處的靜,沒有震驚於關玉林能夠硬接下這一擊,也沒有高興於庹荻能夠使用這一招。她只是冷冷地站在一旁,靜靜地看完,最後冷哼一聲,罵道:“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