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卻在觸及輪廓十分冷硬的白衣少年時,如大夢驚醒,瞳孔裡不知為何有些慌張。

宋瓷剛從修煉中醒來,還未來得及為升至金身後期而高興,就看到鏡中的唐詩彧醉得臉蛋紅撲撲地,躺在床上睡得正香,毫無防備,而慕容白伸出蹄子解開了唐詩彧的髮帶。

宋瓷閃身出現在唐詩彧身邊,用三分力道在慕容白胸口打了一掌,同時將床簾放下來,阻擋了慕容白的視線,也將散開頭髮傾城絕色的唐詩彧保護在了床簾之內,圈了一片安穩之地。

慕容白初見宋瓷時,宋瓷雖面無表情修為高超,但沒有讓他感覺到危險,而眼前的宋瓷不用動手,僅僅是威壓就壓得慕容白忍不住要跪在地上了。

看到慕容白額頭的汗珠,用力站直的膝蓋,宋瓷煩躁地皺了皺眉,剛剛忘記收斂自己的氣息了。

思及被解了髮帶,醉醺醺的唐詩彧,宋瓷依舊釋放著自己的威壓,同時用元力託著慕容白的身體。

慕容白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快要被壓碎了,偏偏身體被一股力量託著,分散力道的地方都沒有,知道是宋瓷的“傑作”,感覺自己被羞辱了。

但巨大的實力差距又讓他無從反抗。

羞惱,自責,怨恨,不服,在慕容白的心裡交相錯雜,終是被壓得吐出一口心頭血,繞是如此,也沒有開口求饒半個字,反而是眼裡的桀驁愈發顯現。

宋瓷心裡的火兒在慕容白吐出那口血的同時,消了幾分,找回了一些理智:慕容白或許只想解開發帶讓糖糖睡舒服些,他不該胡思亂想,畢竟糖糖身上有陰陽佩,別人不會知曉她的性別。

在慕容白喘不上氣開始翻白眼時,宋瓷隱去了氣息,冷目帶著警告:“以後不許動她身邊的東西,髮帶給我。”

慕容白攥著髮帶的手緊了緊,即便他剛解開發帶就遭到了攻擊,在床簾自然垂下的過程中,他還是看到了床上的人兒,清麗絕色,精緻得彷彿一場夢。

瞎子也能看出這是個女子,再加上剛剛揹她時後背柔軟的觸感,慕容白蒼白的臉色下臊了臊,心不規則地跳起來。

好在受傷夠重,沒有讓宋瓷察覺到不對勁兒,否則慕容白可能立刻身首異處,宋瓷對唐詩彧的佔有慾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幾乎霸道到了一種病態。

見慕容白垂眸動作呆滯,宋瓷的臉又沉了幾分,聲線更為冷冽,紫瞳流露出的神色帶著不容拒絕的霸氣:“給我!”

慕容白忍著五臟六腑傳來的疼痛,迎上宋瓷俊美如天神般的面孔,問:“你是唐詩彧的誰?我憑什麼信你?”看到宋瓷眼中的在意就知道了,他一定愛慘了她,但是他想賭一把,賭他不是她的誰。

宋瓷以為唐詩彧的朋友都知道他是她的師父,突然來了個人這樣問,停頓了一下,說:“宋瓷,她的師父。”

“只是師父?”慕容白又追問了一句。

宋瓷察覺到這句話問得奇怪,在他發怒前,慕容白察言觀色地追加了一句:“我的意思是你這麼年輕,怎麼會是唐詩彧的師父?”

“與你無關。”宋瓷大概知道慕容白狡猾多謀,可能在套他的話。

慕容白訕訕地“哦”了一聲,乖乖地把髮帶放到宋瓷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