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詩彧側目看著蘋果,聽她繼續說道:“唐菲菲和唐景雲經常欺負少爺,用言語羞辱少爺,這事兒透過外人傳到了老夫人耳中,老夫人當場說大少爺和二小姐說的是實話,沒有一點維護少爺的意思。”

蘋果對老夫人的形容,讓唐詩彧對老夫人更感興趣了。

一個家族最重要的就是名聲和榮譽。

一個不會給家族帶來榮譽的廢物,卻能讓一家之主拋棄名聲和榮譽去維護,甚至去支援他,應當是極其寵愛他的。

然而,當自家人欺負他時,一家之主選擇了袖手旁觀,老太太到底在想什麼,或者說她知道什麼……

思慮之間,唐詩彧已經走到了待客廳。

廳中的主座上,一位頭髮花白卻氣色紅潤,造型一絲不苟的老太太坐在那裡,手中拿著一根平平無奇的紅木柺杖,不怒而威,頗有氣勢,想來這就是蘋果口中的老夫人了。

年輕的時候是個美人胚子。

這是唐詩彧見到老夫人時腦子裡想的事情。

唐景雲和唐菲菲收起在唐詩彧面前的跋扈樣子,規規矩矩地跪在地上朝老夫人行了一禮:“見過祖母。”

老夫人沒有和跪在地上的兩人說話,目視前方,直直地看向好像一陣風就能將他吹走的唐詩彧。

蘋果扶著唐詩彧的手用了用力,暗示唐詩彧給老夫人行禮,手上的力氣有些急促,看來平日裡老夫人在下人面前積威已久。

唐詩彧不願意給他人下跪,靈機一動,厭厭地往蘋果身上靠了靠,蘋果堪堪地扶住他,臉上帶著緊張,焦急地開口:“少爺你怎麼了?”

唐詩彧看到蘋果眼眶開始通紅,心底有一絲不忍,錯開視線,“柔弱”地說:“我身上疼,用不上力氣~~”說著還配了兩聲咳嗽。

老夫人是眼神帶著打量,唐詩彧繼續咳,這一咳不要緊,被口水給嗆到了,變成了真咳,最後恨不得將肺都咳出來。

唐詩彧見老夫人這麼能沉住氣,邊咳邊說:“祖母…咳咳…孫兒咳…失禮了…咳…今日身體欠佳…咳…實在無力給您…咳…磕頭…咳咳咳咳…下次一併還上…咳!”

老夫人默了半響兒,在唐詩彧咳得快要裝不下去的時候說:“無妨,坐著吧。”

唐詩彧又裝作咳了兩聲,在蘋果的攙扶下坐在了老夫人右手邊的第三個座位。

唐景雲見唐詩彧入座,也要起身,老夫人的柺杖穩穩地壓在唐景雲的背上,讓他的膝蓋離不開地面半分。

唐景雲抬頭吃驚地叫道:“祖母?”

老夫人睨著眼神看向唐景雲,刻意放出強者的威壓,說:“自己家隨便鬧,出了這個門,唐家就是一體,誰也欺負不得,這點,你應該清楚。”

老夫人的修為是神嬰中期,能躋身滄瀾大陸前十的行列,不是一個十八歲結丹中期的少年可以抗衡的。

唐景雲額頭上已經密密麻麻地出了很多汗,最終受不住威壓,不服地開口道:“孫兒明白了。”

唐詩彧捏著果盤裡的葡萄邊吃邊看,好不愜意,冷不丁地收到老夫人的視線,唐詩彧沒有一絲怯意地看過去,回以一笑,三分虛弱,七分做作。

唐菲菲見親哥哥吃了虧,站出來告狀道:“祖母,唐詩彧他一個大男人昨日又和公子祁在大庭廣眾之下親親我我,實在丟了我們唐家的臉面!”

“侄女兒!你不能胡說!我兒子雖然喜歡公子祁,但公子祁根本不理會他,更何談親親我我呢?”唐靖的聲音從庭院中傳來,眾人的視線朝外看去。

唐靖穿著板正,出了凸顯的小肚腩,頗有強者風範,邁著大步從外面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