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糖塘被舒適的微風吹得快要醉了,張開雙臂,對著風,用情笛般的音線喊道:“啊~~~”平音節被風颳得音調上下起伏,像是大自然對聲音的饋贈,形成一段美妙的曲調,解壓,自由……

元一也被唐糖塘的聲音感染,兩日來的壓抑,和這聲平凡的叫喊一同盡情釋放,心情變得輕鬆自在,一絲愉悅之情爬上元一俊美的臉龐,輪廓變得柔和。

唐糖塘又用最高亢的聲音宣洩低迷的情緒,似是在鼓勵自己重新振作,也鼓動了元一體內沉寂多年的熱血分子,對真相,對路途,有了更渴望的衝動,連帶著腳下交替蹬車的頻率變得快了許多。

唐糖塘喊累了就坐回去,這才發覺周圍的人對他異樣的眼光,頂著笑臉,硬生生又將他人的視線懟了回去。

元一在車庫換了車,就和唐糖塘一路騎到洛水河,途經林家武館時還特意計了時。

唐糖塘看著一路的綠化建設,都是幼苗,稀稀拉拉地,顯得有些荒涼。街市景象也不如市中心的繁華,越騎越遠,也越來越難見人影。

當進入新開發區時,卻是另一番景象,街邊的小吃攤坐滿了人,公園的健身器材上老爺爺老奶奶談笑風生,鍛鍊體魄,馬路邊老大爺玩著陀螺,長鞭抽打在地上的聲音讓人退避三舍,生怕鞭子抽到自己身上。

唐糖塘也往左手邊縮了縮,元一注意到後,特意騎得離老大爺們遠一些。

一路沒有擁堵,到達洛水河時,河邊密密麻麻散部著人群,支架燒烤的,釣魚的,孩子嬉戲打鬧的,跳舞唱戲的,如同市集般熱鬧非凡。

唐糖塘下車走到支燒烤架的人旁邊提醒他:“兄弟,市裡有規定,私自燒烤是要被罰款的。”

那人繼續手中的動作:“這邊兒是新開發區,剛開始有人來住,人少,還沒有城管,也沒有監控抓拍,不會被罰款的,我們特意來這邊吃燒烤,沒事兒,謝謝提醒啊!”

唐糖塘視線四處看了看,確實沒有發現市裡到處都有的攝像頭,路上設有紅綠燈的十字路口,也有車輛闖紅燈,應該也沒有攝像頭。

元一停好車後找到唐糖塘,說:“從武館到這裡開車的話需要一個多小時。”

唐糖塘:“進入新開發區之後應該就沒有攝像頭了。”

元一眼中帶著一抹凝重。

唐糖塘:“你來不是要勘測一下水流還是啥的嗎?走吧。”

兩人來到河邊,找了一處人少的地方,元一掏出一搜紙船,用五元紙幣臨時折成的,元一要將它放進水裡,唐糖塘攔住他:“五元太多了,萬一收不回來了,浪費,等等。”

唐糖塘今天穿的是工裝褲,很多兜,每個兜都翻翻,最後選了一張一角的紙幣,疊成小船放到元一的手心:“這樣丟了也不心疼。”

元一盯著紙船的船沿兒處的幾個字看了一眼,將它放進水中,同時開始計時,用定位計算距離。

小船順著水流往前走了幾米,元一將它拿了上來,還給唐糖塘說:“面值小,年數大,貴。”

唐糖塘愣了愣,展開溼漉漉的小船,是1980年的!接著愛惜地擦擦水,也不顧它可能溼了褲子,放進後面的褲兜裡。

唐糖塘跟在元一身後,不知道褲子後面靠中間的地方暈開了一片水跡,幾個小孩兒捂著嘴指著他後面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