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先要離我遠去的。”

夢槐輕聲說著,這些話像是鋒利的刀,生生在夢棠心中剜了一個口。

“姐姐···”

“你也不必再叫我姐姐,我的妹妹只有小時候的夢棠,是我給她取的名字,既你要離開,那夢棠這個名字也不屬於你了。”

夢槐聲音溫柔,說出的話卻毫不留情。

夢棠攥緊了手。

“姐姐厭惡我到如此地步,連名字都不肯留給我了?”

“你應該感激我,給了你自由。”

夢槐落下最後一句,轉過身不再看她。

夢棠失魂落魄地站起身,緩緩離開房間。

床的裡側傳出幽深又濃重的嘆息聲。

其實夢槐的心中何嘗不痛苦呢?

親手帶大的妹妹,盡全力給她最好的,能讓她在麗春院這種大染缸長大都不受玷汙,到死都要給她留出活路,夢槐不可謂不盡心竭力。

可夢棠呢,因為一個小時候的誓言,因為男人幾句不費吹灰之力的話語,便想著逃離養育照顧她的姐姐身邊。

這讓夢槐怎麼能不心寒。

“那個男人呢?”

一直沉默的祁禎這才將男子扔在地上,騰起少量灰塵。

男子感覺到了疼痛,難受地蹙著眉。

接下來便是夢槐手起刀落,毫不留情地割斷男子的某物。

好在已經到了後半夜,麗春院的客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所以鮮少有人聽到這淒厲的慘叫。

唯有收拾東西的夢棠知曉這熟悉的聲音出自誰。

她不禁打了個寒戰,可卻也暢快地笑了出來。

“怎麼樣?現在有力氣了嗎?”

沈宜楠遞給夢槐一個茶杯,夢槐彎唇笑笑,將茶杯握在手中。

“還不至於這麼弱。”

“若是不弱,怎會輕易上了別人的當。”

沈宜楠抱著手靠在床沿,眼中帶著笑。

夢槐抿了口熱茶,贊同地點點頭。

“這不是想見你嗎?知曉我受了傷你必會回來,所以故意落入如此簡單的陷阱中。”

她此時還有心思貧嘴,沈宜楠放下了心。

“這男人怎麼處理?”

說起正事,夢槐才想起來縮在門口面目蒼白的男子。

男子下身和地上滿是血液,正無力地哀嚎著。

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危險視線,他驚恐地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