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親手殺的。”

祁禎冷漠的話語引起全場注視。

沈晉安沒再說話,看著祁禎的目光也逐漸冷了起來,手掌開始蓄力。

他以為祁禎如此回答是在挑釁,而剛才他也發現,自己無法看透這個年輕的男人。

不管是性格,還是實力。

他的實力,在自己之上。

有了這個認知的沈晉安更覺忌憚。

祁禎整個人的氣質逐漸變冷,直到手掌被一股溫暖的力量包圍,他才從那股陰冷中脫離。

他偏頭看向站在他身旁的女子。

絢爛,美好。

像是在他心口匯聚了一股暖流,生生給了他力量。

“我的父親,是泱國的王,身邊有無數女人,而我的母親,只是一個小小的妃子。”

“母親不得寵愛,所以千方百計生下我,想利用孩子奪得聖寵。”

“父親忌憚自己的權勢被分割,連子嗣都不行,所以生下兒子的母親更加不受寵愛,氣憤屈辱便發洩在我身上。”

祁禎面色如常,說的像是自己的故事,沈宜楠卻聽得心口發緊,握住他的手微微用力。

本以為已經足夠悽慘,不曾想祁禎接下來的話卻讓人更加震驚。

“知道泱國來了一個道士,說此處荒煙蔓草的原因是因為我的存在,若他帶走我,便可讓泱國來年碩果豐收,國庫充裕。”

“母親為了討好父親,毫不猶豫地將我送出去,可那並非道士,只是一個有著噁心癖好的人。”

“因我不服管教,命又硬,所以他將我買進當地的黑窯。”

祁禎嘴角勾起嘲諷的笑容,說起那段黑暗恐怖的日子,他表情都變得麻木。

父母親本該是個溫暖的詞彙,可從他嘴裡說出來,卻好像只是一個小貓小狗的稱呼,毫無溫情。

“黑窯,裡面男女都有,比之任何地方都要陰暗百倍,接客,拍賣,販賣奴隸,交易,做什麼的都有。”

“關在籠子裡面的都是沒有人格,最下等的東西。”

“在那個地方我認識緒風,也在那個地方,我籌謀兩年,殺光了裡面黑窯內所有人,滿身鮮血從裡面逃了出來。”

沈宜楠的心臟揪著疼痛,她看向緒風,緒風正表情空洞地低著頭,似乎也是回憶起了那段不堪的過去。

“逃出來後,我殺了那個道士,殺了父母,一把火燒了整個泱國的王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