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如其名,明只是天色有些暗的黃昏,殿內卻黑得像是夜晚。

一隻燭火未燃,沈宜楠垂著腦袋也不敢亂瞟。

感覺到頭頂的目光,她停下,舉起手中的托盤。

“王。”

男人從座位上站起,走了下來。

每一步落在沈宜楠耳中都沉重極了。

手逐漸收緊,關節泛起白。

一旦有不對,便全力逃跑!

男人在她面前停下。

感覺到陌生人的危險氣息,沈宜楠垂下的眼睛飄忽不定。

“你可知,那些人為何被殺?”

男人突然開口說話,是清冷如瓷器碰撞的低音。

若不是知曉他真正的本性,怕是會以為擁有這樣聲音的主人,只是一個溫潤的世家公子。

“屬下不知,還請王慷慨賜教。”

沈宜楠回應道,對面的聲音許久沒有傳來,久到沈宜楠的手心都沁出了汗,他才突然伸手,揭開了雕花匣子的木蓋。

沈宜楠餘光瞥見,裡面似乎是一個珠子模樣的東西。

可她不敢細看,只能又垂下頭去,等待著判決。

“你來回答。”

男人這樣說道,又走回了座位上,姿態慵懶。

沈宜楠不敢抬頭,思索一會。

“因為,運氣不好?”

不是說是隨機殺人嗎?那應當只能算是運氣不好吧!

座位上的男人挑了挑眉,微微勾唇。

“說得不錯,就是運氣不好。”

沈宜楠鬆了一口氣,這是否意味著,對方會放她一馬。

“你叫什麼名字?”

“阿標。”

沈宜楠學著阿標的模樣,諂媚地笑著。

正要說點什麼好話拍拍馬屁,不料對方卻聲音厭惡。

“收起,難看。”

沈宜楠僵住臉,趕忙將笑容縮了回去。

心中還狠狠翻了個白眼。

這些老大都一個樣子,真難伺候!

“紅珠則死,白珠則活。”

他極有耐心地解釋著,若是有外人在場,怕是要意外不已了。

王可是從來不會和一個下人說這麼多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