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風的聲音擲地有聲,幾乎所有人都聽到了這句話。

好在御史府中皆為可完全信任的親信,所以即便被知曉也無傷大雅。

只是跪地的所有人都對這個他口中的主母感到好奇,卻因為祁禎的權威,無一人敢抬頭看。

院裡突然平靜下來,感受到危險消失,緒風撥出一口氣才站起身來。

剛才是真的感覺自己在死亡邊緣了。

好在及時被拉了回來。

“主母,進去吧。”

沈宜楠點頭,沒有絲毫畏懼之感,跨步進入了院中。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院內沒有傳來任何狂躁砸東西的聲音,也沒有傳來叫喊吵鬧聲,眾人才敢緩緩抬起頭。

“沒聲了?”

“應當沒事了吧。”

“剛才進去那個是主母?”

立馬有人問向緒風。

“是啊,”緒風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剛才那個就是主母,若非我及時將主母找回來,還不知道御史府要變成什麼樣子呢。”

話落,緒風還意有所指看向張生。

張生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不就是說應該感謝他及時將主母找回來救回了御史府嗎?

但他可開不了這個口。

緒風剛才可是要將拳頭砸他臉上!

他怎麼可能再主動說話。

張生像鬧脾氣的小孩,拽著常劭站起身,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沈宜楠剛進屋便看到背對著她站立的祁禎。

她刻意發出了些聲響,祁禎也如沒有聽到一般,頭都不回。

沈宜楠走到他身旁,湊過身去看他的表情。

他目不斜視,連半分餘光都未賞給她。

沈宜楠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前方是一個被摔爛的瓷瓶。

“看這麼專注,是後悔摔了?”

祁禎不理會,她也不覺尷尬。

先自顧自地解釋一番。

“我知曉不打招呼的離開是我不對,因為我覺得很快便能回來,所以才沒有告訴你,不是故意所為。”

“況且,我也沒有想離開你,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我是你的妻子,有你在的地方,才是家。”

“我又怎麼會不回家呢?”

沈宜楠的聲音輕輕柔柔,像一根羽毛輕掃過祁禎的心間,房內濃重的火氣幾乎轉瞬便被澆了下去。

沈宜楠差點沒忍住偷笑。

祁禎還真是好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