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宜楠慵懶的聲音傳來,祁禎有些發怔。

這聲相公讓他手心發汗,不自覺地捻了捻手指,嘴唇抿緊,眼眸也垂了下來。

鵝黃女子氣急想衝上來,元淳及時拉住她。

“淳兒,他們如此不敬!”

她不忿地轉頭看元淳,可元淳沒說什麼,只是那雙好看的眸子平靜得出奇,讓女子立馬安靜下來。

“我願出高價請兩位相讓,兩位也不想奪人所好吧。”

元淳的聲音輕輕柔柔,沈宜楠卻沒有絲毫相讓。

“我相公也喜歡這兒呢。”

“更何況,元小姐該知曉何謂先來後到。”

沈宜楠坐起身,剛才抱得祁禎手臂都有些發麻。

祁禎不知作何突然愣住了,也只好由她來解決這場鬧劇了。

更何況,她可是聽清楚了,鎮國公的元小姐。

想起常劭的話來,她說話難免帶了些氣性。

“元小姐也是高門大戶的女子,想必家中也是有夫子教學的,不知道元小姐和這位小姐家中的夫子,可有教導何謂仗勢欺人,何謂強盜行為。”

說著,沈宜楠意有所指地看看被侍衛踹歪了的大門。

元淳臉上的端莊差點沒穩住。

“我自知曉這是我的不對,我會賠償。”

說著,她身後的侍女從錢袋拿出銀兩,遞給了一旁尷尬站著的小二。

“既姑娘也是念過書的,那應該知曉君子不奪人所愛吧!”

“沒念過。”

這出乎意料的回答讓元淳兩人愣在原地,連祁禎都忍不住揚起了唇。

他已許久沒有這般有耐心地聽人說過話了。

還是這般有意思的女子。

本以為她會找古語反駁,誰料她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大大方方地說自己並未學過,還反諷了一句。

“誰像元小姐這樣的貴族小姐啊,我只是一屆普通草民,連私塾都上不起,哪來的機會念書,只是偶爾在牆角聽到有幼童念時學了幾句而已。”

說完,沈宜楠還無奈地聳聳肩。

原主剛出生便被拐去了榮山溝,確實未上過私塾,所以這她可沒有說謊。

鵝黃女子不服氣,又要說話,可瞥到一旁元淳沉思的模樣,想了想,又閉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