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宜楠這次,猜錯了。

烏遠航直到看不見她的背影,才興趣盎然地走進了梅園裡。

為了避免再次遇到烏遠航,沈宜楠去了隨雲院裡。

隨雲給她斟茶時,注意到她難看的面色。

“姑娘,這是怎麼了?”

沈宜楠抿抿唇,稍微收斂身上煩躁的氣勢。

“沒怎麼。”

總不能說她昨夜溜出去沒休息好早上還被自己的壞話吵醒想出來散散心還遇到他那個侄兒知曉了自己被跟蹤之事吧!

見沈宜楠蹙著眉,一臉更加不耐的模樣。

隨雲眼觀鼻鼻觀心,自保似的閉緊了嘴。

良久過後,沈宜楠才突然想起來了似的,問道:

“對了,一直忘記詢問,你當初是因為什麼離開尚書府的啊?”

隨雲本在想烏承德說的祠堂之事,突然聽到沈宜楠問話,他愣了好一會。

沈宜楠以為他是不方便說,連忙又添了一句。

“若是有難言之隱也沒關心,只是關心問詢。”

“倒是沒什麼難言之隱。”

隨雲輕笑了笑。

沈宜楠也是實在好奇,什麼原因讓他離家十幾年,卻又因為她的事這般輕易地回來了。

“當初年少,我離家之前,父親只是私塾的一位夫子。”

隨雲陷入回憶之中。

那時候,他們就住在之前那偏僻的宅院中。

因為孃的母家經商,運輸的生意做得不錯,所以日子還算富裕。

那時候一家不大,就他們幾口人,可他和爹的矛盾不斷。

爹憧憬做官,可苦於沒有機會,只能在私塾做個小夫子,所以便將當官的願望放在了他身上。

可是隨雲也從不喜文學上的東西,從幼時起,他便喜好學醫,從未有半分動搖。

爹每次說到做官的好處時,他總是梗著脖子反駁,說自己的願望是當一個遊歷四方的醫者。

每當兩人談到這兒,爹都會掰下一旁的笤帚棒子,作勢要揍他。

可他也不甘示弱,已是成年的男子,被爹這般教訓,他自然不可能無動於衷。

最後,娘只能將他們拉到兩邊,分開規勸。

這樣的事情發生多了,爹也後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