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見他。”

她只這般說道。

馮欒命人將孫谷帶了上來,本還以為會看到一個被打得奄奄一息的人,可面前的人除了愧疚地掩面哭泣,身上竟一點傷都沒有。

“孫谷。”

沈宜楠只喊了一聲,孫谷就跪在地上“咚咚”衝她磕起頭。

“對不起東家,是我背叛了你,對不起!”

他什麼都不說,只會重複道著歉。

這下,連沈宜楠也看不懂他了。

“沈姑娘,識相點,將剩下的幾株人參交出來,我便放了你們離開。”

“若不然······”

他威脅地將一旁的匕首比在孫谷的脖間。

孫谷梗著脖子顫抖,眼中懼意分明,卻還是大喊著。

“東家你快走!別管我!”

沈宜楠卻像是沒聽到一般,撥出一口氣。

她將劍拋在地面,馮欒正以為她要認輸了,可下一瞬,強有力的拳頭猛地衝他面門招呼過來。

院中十幾位侍從,無一人敢攔。

他們驚懼地看著面前的女子,面面相覷。

幾拳下去,馮欒已是倒地不起。

到底是從未鍛過體的公子哥,完全不敵沈宜楠這夾雜著內力的拳頭。

一旁的人直到少爺昏倒,才敢簇擁著上來圍住沈宜楠。

沈宜楠只將袖口的藥粉包一拋,無數粉末被吸進鼻腔,圍困的人逐一暈了過去。

一旁的孫谷震驚地看著她的操作,沈宜楠卻什麼話也沒同他說,徑直離開了此處。

馮家侍衛巡邏連李家都不如,沈宜楠這樣一個陌生人將馮欒院中一行人打暈,都無一人發現。

最後,她還大搖大擺地帶著孫谷離開。

路上有一兩人投來疑惑的目光,卻無人來阻攔。

出了馮家,孫谷張張嘴,想要說什麼,可脫口而出的,還是一句絲毫沒有分量的“對不起”。

沈宜楠沒有回應他的道歉,直接回了家。

直至下午,祁禎回到家中,一眼便發現她神色不對。

僅僅一上午時間,可是又發生了什麼?

他剛想問問,門外忽的又響起敲門聲。

門外站著一個陌生的女子,面容普通,卻憨厚老實地笑著。

襁褓中的嬰兒正閉眼小憩,睫毛微微扇動,看上去憐人極了。

“我能進去嗎?”

女子有些侷促地朝屋裡看看,祁禎並未從她身上發覺異常,應當就是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農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