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禎連眉都未皺。

他命人餵給林婉兒的是純赤腥草汁,滴水未加,並未稀釋。

這毒草的汁液會留給你很長的時間等待死亡。

它的毒素沒有斷腸草來得強烈,可卻比其狠毒百倍。

因為它會緩慢衰竭人的器髒,一寸寸腐蝕體內的血肉骨頭。

又正因它無藥可醫,所以會給夠折磨人的時間。

“祁禎!到底為何?為何如此不喜我!”

林婉兒撕心裂肺地大吼著,她再不顧形象,口水混合著眼淚滴落。

祁禎冷眼看她,並不想跟將死之人浪費口舌。

可林婉兒不依不撓:“我到底哪點比不上那個賤人了!樣貌?禮儀?品行?亦或才能?”

祁禎看著她狼狽的模樣,總算開了尊口。

“你樣樣比不上她。”

“樣貌。”

沈宜楠好看萬倍。

“禮儀。”

沈宜楠知禮柔和。

“品行。”

沈宜楠知恩圖報,從不害過人。

“才能。”

沈宜楠既會醫書,還能給孩子們講課。

祁禎每說一次,腦中便劃過一次沈宜楠的臉。

他逐字逐句緩慢地回著林婉兒的話。

最後,他又總結道。

“你確實樣樣不如她。”

“祁禎,你以往並不是這樣。”

林婉兒身上的疼痛緩慢襲來,她無助地抓著地上的草皮,低聲喃喃。

“你以往不是這樣的。”

“你不喜我,同樣也厭惡她!”

“你喜歡上她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