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日,沈佳一早便起了床。

她本準備收拾打扮一番再出去見祁禎哥。

可沒想到沈宜楠房裡竟然連個最低階的銅鏡都沒有。

她還是不是女人啊!

沈佳不滿地跺著腳,只能照著記憶梳妝。

她剛收拾好走出裡屋,卻看到堂屋裡素淨著臉的沈宜楠。

沈佳現在才注意到,這個姐姐,好像真的白淨了許多,臉上的膿瘡只留下淡淡的印記,比上次見面好像又瘦了一些。

一頭烏黑柔亮的秀髮只用一根木棍低挽著,她垂眸倒水,整個人的氣質溫和又柔軟。

她摸了摸自己花費一刻鐘整理的頭髮。

她的頭髮乾枯發黃,竟完全比不上沈宜楠。

可憑什麼,沈宜楠才應該是過得最不好的那個人啊!

她下意識地後退一步。

沈宜楠聽到動靜,偏過頭看她。

她放下碗,挑著眉看自己這個精緻梳妝的妹妹。

說實話,沈佳與沈宜楠一點都不像。

沈佳身形雖然苗條,可五官卻一點不精緻,放在這個村中,也就是不會被人嫌棄長相的存在,但是絕對算不上好看。

她微微歪頭,打量著沈佳那雙與沈母如出一轍的眸子。

這樣想來,沈宜楠好像既不像沈母也不像沈父。

而且按照沈母對她和對沈佳完全不同的態度······

難道,自己並非他們的女兒?

沈宜楠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回神看到沈佳正嫉妒地看著自己。

“哼!”

她莫名其妙冷哼一聲,跑了出去。

沈宜楠:“神經病啊!”

未到午食,緒風來了一趟。

看到沈宜楠已經回來了,他二話不說地離開。

沈宜楠看著他“騰”一下消失不見,問道:“他真的不會餓嗎?”

祁禎站在她身後揹著手:“像緒風這種貼身保護的手下,武力高強,即便幾月不吃也不會出什麼事,況且他們一般都會隨身帶著一種可抗飢的辟穀丹。”

沈宜楠感嘆地搖頭,“這工作真不是常人能做的,人類最原始的口腹之慾都得拋棄。”

不過多會,沈佳又擼著袖子回來了。

她笑嘻嘻地湊近祁禎,“祁禎哥,今日運氣極好,不僅摘到野菜,還撿到一些野果,你嚐嚐!”

她殷勤地把手上青色的果子遞過去。

祁禎卻沒給她好臉色,裝作未看到一般,冷臉進了書房。

沈佳想要跟上去,門卻被重重摔上。

她嚇了一跳,趕忙後退一步,心有餘悸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沈宜楠見她吃了閉門羹,沒忍住笑出了聲。

“嗤——”

沈佳瞪著眼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