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罵罵咧咧地正要離開,祁禎卻忽然拉開了門,臉色黑如墨。

“你說什麼?”

男人被他的樣子嚇了一跳,當即支支吾吾地解釋道。

“是你家娘子說你生辰快到了,想給你買一套好點的筆墨硯臺,才把姑娘賣給我們牙行的。”

沈宜楠眼睛一轉,這才想起這段記憶。

原主也知道,賣女兒去討好另一個男人,這種事傳出去她會被唾沫星子淹死。

所以才找了給相公買生辰禮這樣的藉口。

多虧了這句話,沈宜楠知道,這條小命算是暫時保住了。

她神色一變,趕忙擠出兩滴眼淚,哀怨道:“怕是再也用不到了。”

她望向身後疑惑的祁禎,目光哀傷,似乎藏著許多難言之隱。

“是我這個當孃的太惡毒了。”

這句話倒是真心實意的,連她這個外人看到那幾個孩子都有點心疼,真想不出,親孃怎麼能做出賣孩子的事來!

牙行的男人走後,沈宜楠回到了裡屋。

而祁禎半信半疑地看著她的背影。

他不是聽說沈宜楠是為了討好任澤才賣掉女兒嗎?

怎麼跟那個男人說的不一樣?

為了自己?這女人會有這麼好?

休書和銀子還躺在地上,祁禎剛進來,看到的便是沈宜楠蹲在地上撿起休書的模樣。

“沈宜楠,你究竟想幹什麼?”

祁禎蹙著眉質問。

“給你過生辰。”

沈宜楠甕聲甕氣地應聲。

不管怎麼樣,她都得咬死了這個藉口!

兩人沉默之際,一陣“咕嚕咕嚕”的聲音顯得尤為突出。

祁堯捂著肚子,不好意思地撓頭看向祁禎。

“先去吃早食吧。”祁禎發話。

幾個小孩卻看著桌上黑乎乎的東西猶豫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