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座上的男人漫不經心地敲著椅子上的扶手,語氣優雅又矜貴。

下屬愣了愣,才反應過來。

“是!這次出錯已足夠了。”

男人“嗯”了一聲,又說:“嘉安府內所有拐賣事宜全推到那兩個廢物身上即可。”

接著,他勾了勾唇角,眼裡卻沒有絲毫笑意。

“這麼點小事都處理不好?”

下屬熟知他此刻已生氣,趕忙磕頭道。

“屬下只是擔憂咱們內部已混入官府細作,諸如阿虎此類,逐漸破壞我們的生意……”

“那便用刑。”

男人聲音陰冷,絲毫不帶情感。

“直到他開口。”

“不管承認與否,都殺了。”

說完,他站起身,走出座椅的陰影面,半張側顏沐浴在陽光中,卻絲毫讓人感知不到溫暖。

屬下打了個寒顫,想到天水牢中的刑罰,他瞬間不寒而慄,顫聲道。

“是!”

男人閉著眼,感受暖陽照射。

“退下。”

若沈宜楠在這兒,定能發覺男人這張臉,熟悉至極。

晚間睡前,沈宜楠走進祁禎的書房。

三個小傢伙正在喂小狼,此時房內只有祁禎和沈宜楠。

“何事?”

祁禎頭也未抬,垂眸練字。

“明日上嘉安府領賞,順便給孩子們買些新藥。”

沈宜楠毫不客氣地坐在他對面,看著他手中的舊毛筆,又問道。

“不是有新的嗎?”

“用不慣。”

祁禎沾了沾墨,“你去吧。”

“你不去?”

“不。”

不去?

“不行!”

那可不行!

若是祁禎不去,她領賞完受到眼紅者打劫或者背後之人報復怎麼辦?

一兩人她還能應付,若是一夥人呢?

況且現在有祁禎這個利器,經過上一次,他們已不謀而合了,她何必再一個人冒險?

祁禎這才掀起眸子,放下毛筆看她。

“有何不可?為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