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日,有個男人在百草鋪賣了株靈芝,總計三十五兩,哥幾個只想討一半錢,買點酒肉嚐嚐葷,可那不知好歹的蠢貨非說這是他孃的治病錢。”

“最後啊,我們只得留下他所有的錢,和一條血淋淋的舌頭。這樣,他就算報了官,也說不出話了。”

兩人陰測測笑著,故意恐嚇沈宜楠。

“小娘子應該不會這樣不知好歹吧。”

高瘦的男人淫笑著走上前,想要抓住沈宜楠的胳膊。

沈宜楠冷眼看著他慢慢靠近的手,突然一改之前的冷淡,粲然一笑。

這笑容似融化冰河的一縷春陽,炫彩奪目,給她肥胖的容貌添了不少色彩,帶有特定的美。

男人瞬間竟看得痴了,手不受控制地向她的臉撫去。

沈宜楠卻趁這個機會,右手毫不猶豫地猛然一揮,男人雖緊忙退後,可手臂上,還是多了道深可見骨的劃痕。

鮮血一股股流出,瞬間浸紅衣裳。

高瘦男人呆呆看著,直到撕裂的痛感逐漸強烈,他才瞪大眼睛叫出聲來。

“啊!賤人!你敢傷我!”

他白著臉捏住手臂,叫的淒厲,只覺得疼得似乎快要斷掉。

沈宜楠冷笑著放下揹簍,用地上的雜草擦了擦手術刀上的血跡。

“幸好你退得快,不然我這鋒利的刀子,就不止是傷你那麼簡單了,他會橫在你的脖子上!”

她取下裝錢的布袋,在臉色陰狠的兩人面前晃了晃。

“想要啊?”

再把布袋往旁邊一扔。

“自己來取啊。”

高瘦男人還在痛呼,同夥看著沈宜楠這股不怕死的狠勁,心裡瞬間有些發怵。

他們只是想搶錢,不是真的要拼個你死我活!

可自上次嚐到甜頭後,他們在百草鋪店門蹲了好幾天,只有這賤人賣藥時,掌櫃發出那樣驚訝的高呼聲。

所以她身上一定有不少錢!夠哥幾個揮霍好幾天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她手上的刀再鋒利,終究只是個女人!

想到這兒,他立馬拿著木棍,兇狠地朝著沈宜楠揮去。

沈宜楠握著手術刀的手有些出汗,另一隻手裡的強效藥粉也蓄勢待發。

可男人還沒衝到她面前,就被從另一側來的人攔了去路。

來人一身洗得發白的袍子,容貌出色,如天人之資,擋在沈宜楠身前。

微風掀起他的衣襬,衣袂飄飄,少年之姿。

“祁禎?”

正是祁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