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宜楠頭疼地扶著額,認命般把祁禎的雙臂架在脖子上。

祁禎體型高大,體重也成正比。

揹他回家這一路,沈宜楠無數次想把他拋在荒野。

她又出了不少汗,累得肺都快炸掉。

好不容易到家,她賭氣般的粗魯把祁禎摔在她屋裡的石床上,痛苦揉著肩膀,絲毫沒注意到身後男人發出的悶哼聲。

這澡算是白洗了,不得已她又用冷水擦了一遍全身。

回到裡屋時,已是丑時。

她打著哈欠在祁禎身側躺下,沉沉睡去。

祁禎醒來時,身側已經沒有了沈宜楠的身影。

看著房間稍顯陌生的佈置,他第一次露出迷茫的神情。

腦後隱隱作痛,他伸手撫去,卻發現後腦鼓了一個大包。

這是怎麼回事?

他看向窗外的天色,看樣子已是巳時。

他為何會在沈宜楠的房間毫無防備地睡這麼久?

他開啟門時,卻見三個小傢伙正攀在門口瞅他。

見他出來,祁堯驚訝地捂著嘴,指著祁禎,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

“阿爹昨晚真宿在她房裡了!”

祁辰神色複雜,像是不太能接受。

“阿爹和她,本為夫妻,書上說‘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他像是在說服弟弟妹妹,又像在說服自己。

祁堯和祁姣懵懂地點了點頭,祁堯好似突然又想到什麼。

“可書上還說‘盛年不重來,一日難再晨,及時當勉勵,歲···歲······’。”

“歲月不待人。”

祁姣補充道。

“對,歲月不待人,可是阿爹都睡到巳時了,晨讀都過啦!”

祁禎聽著孩子們嘰嘰喳喳,額上的青筋跳了跳。

他沒心思反駁他們。

他頭疼得緊,腦後的大包不容忽視,他卻想不起來昨夜發生了什麼。

為何他會睡在沈宜楠的房間,且以他的警惕心,即便睡著,也不可能毫無防備地被沈宜楠帶去她的房間。

難道是又如那次一樣,給他的吃食下了藥?

是沈宜楠又對自己做了不軌之事?

想到這種可能,他臉色鐵青,幾乎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