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川想要我們死。”

左靈同樣躺在擔架上。

她肢體的創傷基本上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但是精神層面,或許是因為過度的使用了她體內那中特殊的血脈傳承力量,導致現在時不時就會暈厥,眾人不放心,硬是把她摁到了擔架上,由大愣子二愣子抬著。

李淳點點頭。

“他死定了。”

“嗯嗯。”左靈也點點頭。

她從來都不會懷疑自家導師說的話。

李淳說苗川得死,苗川就一定得死。

左靈甚至已經開始感覺到大仇得報的快感了。

……

雖說師徒眾人之間的確是久別重逢,甚至可以說是經歷過生離死別之後再度重逢。

但事實上他們並沒有太多痛哭流涕的畫面,除了年紀最小的左靈在最開始見到李淳的時候嗷嗷大哭宣洩了一番之後,現在所有人都是依附樂呵呵嬉皮笑臉的模樣。

或許這就是群體的效應吧,這樣一群人呆在一起,久而久之,彼此之間的那種嘻嘻哈哈的態度就會把所有人同化,哪怕幾分鐘之前,所有人都在鬼門關逛了一圈,但是被撈回來之後,除了劫後餘生的微微心悸之外,對他們而言其實沒有太多值得哭泣的東西。

按照王邦坤的話來說,這他媽是天大的喜事,不僅一個人沒死,還特麼活過來一個。

這句話中的活過來的那一個,指的自然就是李淳的。

“你小子好像很盼著我掛掉是吧?”

李淳眯起眼睛瞄了王邦坤一眼。

後者乾脆假裝沒有聽到,一個勁兒地咳嗽。

……

隊伍很快就撤出了樓蘭軍隊之前形成的包圍圈。

回到白都軍方的軍營中之後,所有人開始休養生息。

鍊金士也有一個自己的營地。

李淳拖著身上亂糟糟的破爛衣服,看著手底下這幫傢伙,他們與半年之前的樣子可以說有了天然之別。

對李淳而言,或許只是過了前後幾天時間而已。

畢竟在他的視角里,時間的流逝僅僅只是因為自己從古地礦裡出來的時候出了差錯,他沒有確切感受到這半年時光的緩慢流逝。

直到他看到眼前這三十個傢伙的蛻變,才明白過來,時間真的過去了很久。

每個人臉上的稚氣都幾乎被打磨了個乾淨,留下的是稜角、堅毅。

作為經歷過戰爭的大場面屠殺的人,李淳無法想象這幫人剛剛進入戰場那段時間是如何堅持下來的。

但是按照現在的樣子來看,他們似乎都做的非常好。

……

李淳一屁股在鍊金士營中間的石墩上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