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靈知道李淳總是會說出一些別的搭不上的話茬,這一點她早就習慣了,所以壓根就沒有去糾結什麼是“手錶”。

她把自身的狀態徹底穩定下來之後,緩緩從碎石地中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又用手背抹了一把嘴角和臉龐上沾染的血跡。

“那個男孩沒事吧?”

左靈忽然問道。

“小問題,只是被你嚇到了而已。”李淳也站起身來,幫著左靈抹去臉上的小沙石。

“本來都找了個沒人的地方的,鬼知道那小子還能一頭撞進來。”左靈搖了搖頭。

“放心,往後每次我都會在旁邊盯著的。”

李淳用手戳了戳左靈眼角的傷疤:“但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還記得當初那個北方的女祭司說過的關於古墓葬的事情嗎?”

“嗯。”左靈點點頭。

其實她自己心裡也沒底,血脈的反噬頻率和強度一次比一次兇殘,她從最開始能夠輕鬆壓制,到現在每次都要丟半條命,究竟往後還能夠挺過多少次,左靈不知道。

而且,在血脈復甦的時候,她根本無法徹底控制住那股力量,到時候那湮滅光柱如果真的轟死了別人,左靈無法接受。

“放心吧,像你這種劇本放在小說裡都是後期無敵的存在,只是現在發育艱難一點而已。”李淳早就看透了作者的一切心思。

但是左靈很顯然沒聽懂李淳這句話的意思,她只注意到了兩個字:“發育?你一定要提這件事情嗎?”

“……”李淳半眯著眼睛瘋狂攤手:“你太敏感了,這次真的不是那個意思,特麼的上次也不是。”

大概是感覺到了這個話題十分不對勁,李淳只能強行拐個彎,重新把車開回到正經的路上:“算了不糾結這個,我是說,等這邊的事情辦的差不多了,我帶你去找那個墓葬,那裡頭肯定有什麼解決方法的。”

“這麼確定?”左靈眨了眨眼。

“你知不知道有一種寫作手法叫做挖坑,既然某人前面提到了墓葬,後面不管怎麼樣都得把這個坑填上的,懂了吧。”李淳又開始說胡話。

“不懂。”左靈很乾脆地搖了兩下腦袋。

“沒事,慢慢學。”李淳抬手拍了拍左靈腦殼上的短髮:“不會讓你死得那麼隨便的。”

“我不想死。”左靈很認真地看著李淳。

“我知道。”李淳點點頭。

其實李淳也很難想象。

從戰場回來之後,像今天這樣的垂死掙扎,左靈到底在無人的地方默默經歷過多少次。

她不想誤傷別人,或者可能不想別人替她擔心,所以一直都藏著這件事情,連李淳都不曾知曉。

一直以來,李淳只覺得這姑娘眉宇之間那一抹冷厲和凝重是戰場洗禮之後留下的,但他忽視了那其中還有一絲痛苦的神情。

這是血脈復甦帶來的變化。

它一直在摧殘左靈的意志。

……

“為什麼我喝了你的血之後會恢復得這麼快?”左靈忽然抬起頭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額,這件事情聊起來可就有點歷史悠久了,得從千萬年前說起。”李淳撓了撓頭,而後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那隻嶄新的腕錶:“大概就是……”

“算了我不想聽。”左靈忽然打斷了李淳的話:“抱一下我,就當獎勵我撐了過來。”

李淳也不客氣,直接把女孩挽入懷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