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說你們在這白茫茫一片的地方瞎轉悠但是身上卻沒有地圖的?”

李淳嘴角抽搐了一下。

“祭祀大人勿怪,地圖涉及到各個部落的狩獵境地,我等沒有資格看到地圖的。”女獵手的態度還是非常誠懇的。

不難看得出來,女獵手對李淳的敬畏之意是非常重的。

畢竟祭祀者在這片極北雪原之上的地位之高是深入人心的。

“我不是……算了,帶我去你們的部落吧。”

李淳搖了搖頭。

他乾脆連解釋都懶得解釋了,既然他們把他當祭祀者,那就當著吧,反正沒啥子壞處。

……

“收拾一下,挖個坑把這頭大的藏好,做下標記,我們回頭再帶人過來拉回去,小的這頭野豬帶上,回部落!”

女獵手大手一揮,招呼手下們開始行動。

這些傢伙的行動能力非常強悍,不管是女人還是小孩都身強力壯,短短不到五分鐘就在雪地上鏟開了一個大坑,把那頭巨大的野豬推了進去,再鋪上白雪。

讓李淳感到有些怪異的是,他們剛剛損失了兩名族人,但是從這些傢伙的臉上看不到有一絲悲痛,就好像那幾個傢伙的死不曾發生一樣。

每個人臉上都只有堅毅如城牆一樣的冰冷神色。

不過李淳也沒有多嘴去詢問什麼,回到莎莎身旁拉上這小傢伙,靜等著狩獵者們做好準備。

女獵手他們把死去的兩名族人就地掩埋了,並沒有把他們的骸骨帶回到部落的打算,不過她倒是從屍體身上拽下了兩枚狼牙項鍊纏在自己手上,跪在原地低頭祈禱了兩句。

或許這就是這片荒原之上的人們對待死亡的儀式了。

這片貧瘠險惡的土地上,每個人無時無刻都在於天地做著鬥爭,隨時都有可能喪命的情況下,他們沒有中原人那樣細膩的情感,或者更準確點說,他們沒有釋放情感的那種習慣。

死了,那就埋掉。

但如果不把獵物帶回到部落,沒有鮮甜的肉湯,部落裡的新生兒們今晚可能會被凍死。

這就是雪原的生存法則。

……

“你餓不餓?”李淳搖了搖莎莎的小手。

“有點。”莎莎重重地點了點頭。

話剛說完,小肚子就發出了咕嚕的一聲“哀鳴”。

“那我們去蹭一頓飯吧。”李淳聳聳肩,把莎莎背了起來。

這兒的冰雪覆蓋太厚實了,李淳即使是直立而站,白雪也快沒到他的膝蓋之上,莎莎這個長不大的小傢伙站進去半截身子都埋在了雪地裡頭,指望她自己蹦躂著前進是不現實的,李淳只能把她給扛了起來。

……

“這是祭祀大人的女兒嗎?”女獵手招呼眾人收拾好之後來到了李淳面前。

“呃,這是我學生。”

李淳當時就開始懷疑自己到底長得是有多老成了。

雖然說自己的真實年齡確實比這個世界的這幅身軀要老上一丟丟,但也只是二十多歲出頭啊,而且這句身軀的生理年齡也就十幾歲,從年齡上來看他只比莎莎大幾歲,怎麼看才能被看成是莎莎的老爹的?

是因為莎莎個頭太小了嗎?

“學生?”女獵手很顯然沒有接觸過這樣的詞彙。

“徒弟。”李淳立馬改了一個。

“哦~”女獵手恍然,而後非常恭敬道:“在下雪狼部落第五獵帳的獵母,古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