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似流星飛奔,遠處的綠樹就和綠色的流水一樣流過了眼旁,伴身而過的風吹得發絲飛揚。

談京墨帶著她跑了一圈,見她眉眼都是笑意,甚至張開雙臂做出如幼鳥振翅而飛時的動作,可不曾見到一丁點的懼怕,便開懷大笑起來。

清朗動人的笑聲響起,頗具氣吞山河之勢。

雲舒也跟著大笑起來,甚至於以手做喇叭狀,高聲喊了起來:“談京墨,我一點都不害怕,你失望嗎?”

談京墨見著她這樣,也學著她以手做喇叭狀道:“不失望,太滿意了!就喜歡你天不怕地不怕!”

守在遠處的藍實,聽得二人的高喊,憂愁地看天:“講真的,沈小姐要是再膽大一點都能把天給掀翻了。少帥,你就別誇了,她容易驕傲。”

談京墨帶著雲舒在馬場中飛馳了三四圈之後,被雲舒叫停了。

“不是說要看我的槍法嗎?”

談京墨拉住馬的韁繩,翻身下馬,意猶未盡道:“下次你與我賽馬?”

“我馬術倒是不錯的,就是家中的馬駒可沒有孤雪好。”雲舒握住了談京墨伸過來的手,藉著他的手下了馬。

即便是她下了馬,他仍舊握著她柔軟的小手。

“我送你。”談京墨說。

“你是時候該鬆手了吧?”

“不松。”他好不容易握住的手,哪能這麼快就松開?

雲舒撇撇嘴,道:“你若是這樣,我就不與你賽馬了。”

“你和杜家那個誰的婚事解了,是為了我?”談京墨問,眼角眉梢都是飛揚的神采。

“不是,我只是不喜歡他。”

談京墨點了點頭說:“那他的小命留住了。”

“我和他沒有關系,你別為了我亂殺人好嗎?”

“為了你的話,可不是亂殺人。”談京墨說,“他但凡對你有心,都不至於有那麼多他的同窗詆毀你。”

雖然現在女性比以前自由多了,但也只是相對而言罷了。

在大部分人的眼中,女性還是男性的附庸。

在女子未曾出嫁的時候,人們是否給一個姑娘家面子,那得看那姑娘的父親的權勢以及對姑娘的重視程度。

若是女子有了婚約,人們大多時候,會看婚約者的態度。

談京墨光是從路紫菀和那群人對雲舒的鄙夷,都可以看出杜松根本就不怎麼在乎雲舒,而且還在同窗的面前表現過對雲舒的不屑。

思及此,談京墨的眼睛眯了眯。

最好這杜松不要因失去而糾纏她,否則,他不會姑息的。

“我知道他人不怎麼樣,用不著你提醒。”雲舒搖搖頭。

杜松這人一邊嚮往著新思想,一邊被舊式的觀念束縛著。

其實也不過就是喊著口號罷了,膽小如鼠。

要是真的有本事,那就和家人抗衡啊,非要來找原主的晦氣。

他一個大男人想悔婚,就自個兒找家長去,找一個小姑娘撒滿腹怨氣,這可不就是欺軟怕硬?

談京墨帶著雲舒到了靶場後,把昨夜給她看過的那支銀色女士槍拿出來給她。

雲舒拿過槍之後,拆彈匣,瞧了眼裡面有幾發子彈後,便快速裝進去。

她這一手,動作流暢。

柔弱無骨的手,配上那冰冷的槍械,無端端讓人有種危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