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京墨的聲音帶著微濕的熱意,躥入了她的耳中。

迷人的嗓音裡,潛伏著危險,讓她的心化作了在水中悠蕩的小船,難以平靜。

孤男寡女,荒郊野外,四下無人,叫天不應叫地不靈,最容易讓女子恐慌。

“少帥有什麼想做的,就做吧。”雲舒偏過頭。

但是因著二人的距離太近了,她這麼突然轉頭,反而讓他的唇擦過了她柔嫩的臉頰。

她的肌膚是極好的,二八不到的年華,臉頰自是不施粉黛也豔若桃李。

那柔軟的觸感,令談京墨略微失神。

可是,她卻一臉冷靜地看著他。

似乎剛剛意外的親近,根本就不存在,只是他的幻想一樣。

活了十幾年的談少帥,這麼多年以來,一直都是霸王一般的存在。

只有他讓人恐懼、心慌意亂的時候,何曾有人能夠讓他不知所措?

他的唇角掠過了一抹輕似柳絮悠蕩而過的笑,然後翻身下了馬。

雲舒見著他那邪肆的笑容,便知道他肯定又在打什麼鬼主意了。

“能自己下馬嗎?需要我抱你下來嗎?”談京墨紳士地伸出了手,一副她若是不能依靠自己的力量下來,他幫助他的樣子。

雲舒踩著馬鐙,身姿輕盈地跳下了馬。

原主本身便學過騎馬,對於雲舒來說,下馬更是小菜一碟。

待她站定了,談京墨忽然彎腰抓住了她的一隻腳,緊接著便舉到了他的眼前。

因一時難以平衡,她只得下意識將手落在了馬鞍上,以期能夠藉著馬匹站穩。

“孤雪,一邊吃草去。”談京墨對自己的白馬說。

白馬通人性,知道自己的主子是一個多麼難以伺候的人。要是惹怒了他,必然會死得很慘,便和被什麼東西紮了馬屁股似的,跑得飛快。

雲舒這個時候已經穩住了身體,饒是白馬離開了,她金雞獨立起來也能夠保持平衡。

談京墨挑了挑眉頭道:“身手不錯,練過的?”

“你放下我的腳。”雲舒並未回答他的問題。

“這腳還真小,以前真未曾被家中長輩纏過足?”談京墨看著掌心中小巧的腳,細細打量著。

她穿著一雙白底彩蝶繡花鞋,幫口及邊緣都鑲著彩色滾邊,明豔的色澤交織讓人彷彿從她的鞋面便能夠瞧到春日的豔麗。

鞋頭恰巧是彩蝶落於花上的圖案,若是穿著寬大的裙幅,就正好露出這個鞋尖。

她這樣穿真是端莊美麗,又讓人想要破壞。

雲舒冷言冷語道:“不曾,你可以放下了?”

“那我得看看。”

“你放開,不然我……”

“不然你能怎麼樣?”談京墨瞧見她因氣惱,雙頰微微泛紅,只覺比塗了胭脂更加紅潤動人。

雲舒垂眸心說,我能怎麼樣?當然是從了你。

系統聽得雲舒的心聲,直樂呵道:“你敢直接這麼對他說,他肯定都要以為你是奸細了。”

談京墨三下五除二,將雲舒的鞋脫了,連帶著襪子也取了下來。

她的腳確實挺小,但是卻並未瞧見什麼被束縛過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