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到你們這兒做農業研究的,我剛從首都來這兒,你不認識我也很正常。”蘇勵城本不是喜歡多和人說話的性格,但是面對少女清澈似涓涓細流的眸子,他說的話比以往多了很多。

“農業研究嗎?研究……水稻?”雲舒的視線轉過不遠處的田野詢問。

蘇勵城點了點頭道:“對。”

“那很好啊,要是能夠研究出産量更加高的水稻,以後能夠解決不少糧食的問題呢。”雲舒很入戲地說道,“我爸媽他們說以前鬧饑荒的時候啊,真的是把泥和樹根都吃了一個遍了,他們啊就想著要是種出來的水稻能夠結很多很多稻子就好了,讓全國人民都吃飽。到時候啊,要是糧食夠了,我們應該也就不需要再用糧票買米了。”

“我也希望那樣。”蘇勵城也覺得未來要是那樣,一定很美好。

雲舒又道:“我看過雜交水稻和海水稻的書籍,在國際上雜交水稻60年代就有國家展開研究並且成功了,海水稻更早,國際上30年就開始研究了,我們國家在這方面的研究是比較晚的。”

“你竟然還看這些?”蘇勵城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在他認識的女孩當中,很少有人關注這些。

和泥土打交道的東西,對於很多城裡的姑娘來說,都不夠浪漫。

她們會看普希金的書籍,會看古代詩歌,可是唯獨不會看這些最為基本的東西。總而言之,很多人都把這歸為種田。

“當然要看了,不過你看得更多吧。”

“還行。”

“別謙虛了,我覺得我們國家就是有了你這樣的人才,我們國家縱然立項晚,都可以後來者居上。”雲舒誇獎道。

蘇勵城從來沒有想到自己和一個姑娘能夠有那麼多話說,他開始和她說自己的一些想法。

她微笑著聽著,蒼白的臉色帶著點楚楚可憐的感覺。

那一刻,蘇勵城感覺彷彿自己能夠嗅到十裡稻香的氣息,聽到遠方樹林鳥兒的鳴叫,好似一切美好的東西都迅速靠近他了一樣。

好像……

心動了?

蘇勵城將自己的水壺遞給雲舒,表示這水壺還是新的,他還沒有用過。她中暑了,還在這裡聽他絮叨,實在不容易,讓她務必喝一口。

雲舒倒是沒有怎麼推辭,她一眼就認定他是自家男人了,喝一口水而已也沒有什麼。

都說話不投機半句多,雲舒和蘇勵城話投機了,話多到停不下來。

及至蘇勵城的同事喊蘇勵城,打斷了二人的話:“蘇勵城!你過來,我發現了一株神奇的稻子!”

“那個,你的朋友好像找你,你過去吧。”雲舒笑著將水壺遞給蘇勵城。

蘇勵城拿過水壺,想到她剛剛喝水的畫面,耳根都紅了。

只是二人第一次見面,他即便是看了這個水壺覺得不好意思,也不能將水壺送給她。

“那我過去了。”蘇勵城和雲舒打完招呼,便小跑向自己的同事。

雲舒看著蘇勵城頎長的背影,仍舊坐在樹蔭下的草地上,心說:他跑起步來,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