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和奧爾德進入了冷戰期。

這種冷戰,只是雲舒單方面的。

奧爾德對她還和以前一樣,充滿了對自個兒養大的孩子的關切。

但是,她對他所說的所做的一切充耳不聞。

她甚至不再下樓吃東西,只會讓喬納森將食物送到她的房間。

她拒絕和奧爾德一起用餐,拒絕和奧爾德說早安晚安,拒絕和奧爾德做一切親密的日常行為。

冷漠遠遠比怒氣沖沖更讓人無所適從。

奧爾德拿這樣的雲舒一點辦法都沒有,但是喬納森給出的建議,他不得不慎重地考慮。

這是關繫到她一輩子的事情。

在他的心目中,她還是和當初一樣,和幼崽一樣脆弱,難以經受風吹雨打。

“今天不是週末嗎?你去哪裡?”奧爾德見雲舒準備出去,便問她。

她穿著一身紅色的長裙,裙及腳踝,將她纖合度的體態勾勒出來,似春華初綻。

烏黑的長發散落在了肩頭,精緻的五官不施粉黛卻叫人驚豔,她綠色的眸子掃了眼奧爾德,宛如在看陌生人。

她沒有說話,從他的身側搖曳而過,像是天邊一朵火燒的雲。

給人帶來視覺的沖擊,有著灼灼的熱度,卻又離得那般遠。

及至他和她擦肩而過,他看到她的背影才知道,她穿著的裙子的背面顯然不像正面那麼讓人無欲無求。

她的整片美背都露出來了,雪白的肌膚和紅裙相互映襯,足夠讓所有看到她後背的男人心猿意馬。

“小沫,如果你非要出去,請換一套裙裝。”奧爾德壓抑著自己心中的火,抓住了她的手腕,聲音低沉地說。

“你管太寬了。”雲舒不耐煩地轉過頭。

奧爾德不說話,只是他也不鬆手,金棕色的眸子中寫著他決不退讓。

二人僵持著,空氣彷彿綴了鉛,沉甸甸的。

“奧爾德,我只是穿了露背裝而已。難道我穿比基尼,你也要管嗎?”雲舒看著他,“果然啊,雖然你一點都不顯老,但是思想就和封建家長沒什麼區別,這樣的尺度都接受不了。”

奧爾德堅持:“換一套。”

“你不是我的父母,你憑什麼管我穿什麼?”雲舒說,“你對男人女人都沒有任何興趣,但是我會有自己正常的生活,我會找到自己喜歡的人。我會穿漂亮的裙子給他看,甚至於有一天他會為我脫下這一身漂亮的裙子。”

奧爾德抱起了雲舒,將她扛到了自己的肩上。

他知道自己的眼睛現在肯定已經紅了,就像是他戒指上的紅寶石一樣,紅豔如火焰在燃燒。

“奧爾德,你在做什麼?如果你自詡是我的長輩,你就不該這樣對我!”雲舒抬手就打他的後背,只是他的後背就和石頭一樣堅硬,她的擊打渾然沒有半點效果。

“你不是知道我不是你的舅舅嗎?”奧爾德扛著她走向了她的房間。

他不能讓她穿著一身能顛倒眾生的裙子出去,不然他會忍不住殺人。

“你不是我的親人就可以為所欲為嗎?你再這樣,我會回到我父親所在的國度。”

“你是在說氣話。”

“你說過我想走的時候可以離開,你現在反悔了?”

“人類生氣的那一刻智商為零,我只是怕你後悔。”奧爾德很有技巧性地說道,好似真的在為她考慮。

喬納森聽著樓梯處的動靜,默不作聲。

他看了眼不斷冒出裂紋的窗戶,熟門熟路地自己找了材料,打算換上新的玻璃。

自從冷戰開始,別墅的玻璃就經常出現裂紋。

他的手一戳那出現裂紋的窗戶,窗戶就碎裂了一地,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看到肆無忌憚爬進來的陽光,喬納森皺了皺眉頭:“這不討喜的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