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慢悠悠地往前移動,還好行李箱的質量足夠好,那輪子挺滑順,不然她都沒辦法借用這身體把孩子拖出來。

大約走了半個小時之後,避開了大部分的喪屍群,雲舒嗅到了一絲似有若無的糖醋魚的味道。

她想,這下好了,可以將南瓜羹交給糖醋魚了。

於是,她循著糖醋魚的氣息走去。

行李箱裡面的南瓜羹從最初的崩潰絕望,到現在又有了一絲希望,雖然眼前的喪屍特立獨行,從會用錘子拉行李箱等行為來看,智商比其他的喪屍高。但是,喪屍那麼久都沒有開啟行李箱,說不定是不會打!

南瓜羹的手裡還握著一把刀,是哥哥給他的,說要是哥哥沒有回來接自己,自己就想辦法破壞箱子,從裡面跑出來。

雲舒頓住了腳步,明明糖醋魚就在附近,她卻沒有看到他的身影。

這不科學!

有殺氣!

雲舒轉動著僵硬的脖子,抬頭看向上面。看到了一個雙腿叉開,藉助著巷子兩邊牆壁,處在她上方的青年。

那是一種介於男人與少年之間的長相,既有成熟男人該有的韻味又有少年的青澀氣。他穿著黑色的帽衫,牛仔褲,身材修長,現在那撐牆的動作更是顯得雙腿修長。

他斜飛入鬢的劍眉之下,是一雙眼雋黑而冷漠的眼,即便是那稍顯圓潤的臉有那麼一點點可愛的感覺,卻因為那雙眼而叫人無法察覺他身上的暖意。

他的氣質太冷了,似永遠都捂不暖的冰。

我男人!雲舒嗅著他身上的糖醋魚的味道,簡直沒法兒說現在是什麼感覺。

抬頭就是他的大長腿什麼的,這個邂逅的姿勢簡直不要太尷尬。

並且,在他的眼中,自己是一隻醜陋且氣味不太好聞的喪屍。

路施北怔怔地看著下方的雲舒,他明明一開始就瞄準了她,要為弟弟報仇。可是為什麼,見著這只女喪屍卻下不了手?難道這只喪屍會魅惑人嗎?

將心中異樣的情緒壓下去,路施北想到自己慘死的家人,眼中只剩觸目驚心的恨意。

雲舒見他拿刀便要朝著自己砍來,連忙放棄箱子要逃跑。

她一邊跑,一邊在心裡吐槽,剛剛相遇就追殺什麼的,簡直不要太刺激。

路施北有些詫異雲舒擁有智慧,握著刀子的手抖了抖,閉上眼,將手裡的刀朝著她的腦袋投擲而去。

雲舒只覺得後腦勺一涼,然後便有刀紮入了自己的腦袋。好吧,其實她對溫度什麼之類的根本就沒有什麼感覺,只是覺得後腦勺似乎多了什麼裝飾品。

她偏了偏腦袋,看向路邊被隨意丟棄的摩托車的後視鏡,只看到了刀柄。想來,那刀鋒已經盡數沒入自己的腦袋了。

雲舒發現自己還能繼續移動,她糾結了一會兒,是該把匕首取下來丟回去,還是繼續跑。但是想著自己現在只是一個連雙手都沒有的殘障喪屍,實在是沒有辦法拔匕首。

所以,她打算帶著自家男人送過來的匕首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