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蓉兒已經哭暈在凌天懷裡。

什麼都不用說了。

娘因為傷透了心,所以生前不願提及這門親事。

柳冰清來到無極鎮,就是為了我凌天而來;

乞丐曾說過,“還有個神秘人在暗中幫助我”,這個人,就是柳冰清。

她不直接來跟我相認,是因為我病入膏肓,不可能有記憶,而蓉兒還小,也不可能得知內情。

所以,她想先讓我的日子過得好些,再提及這段婚事。

而當她親眼見證我在無極鎮風起雲湧、群雄拜伏後,又因為她自己出身低賤,而不願依附,她跟姨娘說過,“我若富貴,她不敢高攀”。

柳冰清,這是我凌天的女人!

“蓉兒,上馬!”

凌天一聲低吼,衝向馬廄,身影掠過之際,駿馬早已飛馳而來。

伸手一探,將蓉兒拉至身前。

“駕……”

杏花村酒樓。

二樓的最大的雅間,傳來“錚錚錚”的琴音,宛若高山流水。

柳如煙低頭撫琴,目不斜視。

雅間裡,五個精壯男子,色迷迷地盯著她看。

今天,她本不想出臺,要她出臺,必須合她眼緣。

然而,這幾個也是金陵來的男子,竟然蠻橫無禮,砸了幾張桌子相威脅,酒樓老闆和義母嚇得面無人色,苦苦哀求。

這種事,雖然鮮有碰到,卻也不是沒有。

賣藝為生,很多時候不得不在屈辱中低頭,這一點,柳如煙自然明白。

所以,今天她是違心而來,不唱,只彈首小曲,彈完就走。

“哈哈哈……好聽好聽,彈得好!”

主位,是個額頭鼓滿,一看就是高手的男子,臉上有條刀疤。

笑完,刀疤臉滿眼邪欲地望著柳如煙:“如煙姑娘,我聽聞你也是金陵人,既如此,不會沒聽到金陵豹哥這名字嗎?”

柳如煙面無表情,指不離弦。

她自小在金陵長大,因為忍受不了父母歧視,十歲那年毅然離家,學成技藝後,便四海為家。

金陵豹哥的名聲,自然小時就有所耳聞。

這是一個令人談之色變的地頭蛇,傳說功夫深不可測,無人敢惹。

“哈哈哈,如煙,跟我回金陵如何?做我豹哥小妾,保管你享盡榮華富貴。”

“錚……”

柳如煙彈完最後一個音符,款款起身,依禮作了個萬福:

“小女子一曲已罷,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