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凌天和何婉華一家路上相遇,正想打招呼之際,靠近句縣的山頭,傳來了一連串的槍聲。

凌天驀然回頭,心頭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接著,從新區警局方向,傳來了急促的警笛聲,數輛警車呼嘯著朝句縣駛去。

發生什麼事了?

凌天本想打電話問問段紫衣,然而故人當前,不得不先賠個笑。

“你們來看婉華啊?”

凌天強撐著笑,伸出雙手朝前走去。

他實在不想跟這一家子遇上,然而既然命運安排相遇了,作為晚輩,必要的禮節是不能少的。

今天晚上,凌天是來散心的。

他剛剛接到家裡電話,說爺爺的病情有些反覆,正遲疑著選個日子回趟家,看看母親和爺爺。

母親的病並無大虞,早些日子,凌天暗地裡委託一位要好的親戚,花高價從省城請了醫生上門診療,醫生說靜養就夠了,是多年的心病。

然而爺爺的病,就不那麼樂觀。

凌天的父親,生前是老爺子最為器重的小兒子,也正因為高度信任,讓他擔任了淩氏集團總經理一職,可把四位伯父、三位姑姑給眼饞得。

父親去世後,爺爺也一病不起,幾年後突然中風,現在嘴不能語,半癱瘓在床。

然而,每次凌天只要回家去探望老爺子,爺爺的眸子中,總是閃著驚喜的光芒。潛意識裡,他還深愛著曾經最寵溺的小孫子。

凌天為什麼下不了決心馬上回家呢?

因為這幾天對他而言,是人生非常重要的一個階段,他的萬古冰脈,處於即將突破的緊要關頭,他不能分神。

只要突破,意味著自己站在了萬古冰脈的最高境界——冰天雪地,功力比以往增加數倍。

在電話裡,凌天反覆詢問了爺爺病情,感覺並沒生命威脅,只是多年頑症復發。所以,他遲遲下不了決心。

出來散散步,正好碰到了他最不想見的人。

在他小學之前,也就是家族處於鼎盛時期,何家是凌家的常客,何婉華父母一日不跑三趟就渾身難受,見到凌天,又是摟又是抱,恨不得馬上和何婉華送入洞房。

凌家一落千丈之後,何家的身影立馬開始稀疏,到凌天娘倆淪落到揭不開鍋地步時,就算在街頭遇到何婉華父母,他們也是能避則避,實在避不過,就冷冷地打個招呼立馬開溜。

人心,真的很難用表象來觀察。

何父不輕不重地握了握凌天的手,不冷不淡地打了個招呼:“阿天,好。”

何母:“呵呵,阿天,真是巧。你叔來市裡開會,我們順道就來看看婉華,沒想到在這兒遇見了你。”

凌天點點頭:“那你們忙,我也有些事。”

何母輕輕地拉住他:“阿天,有幾句話,姨想跟你說說,來,到這邊來吧。”

她拉著凌天,走到了湖邊的涼亭邊。

亭下空地,有幾個農民工正在路燈下打牌,他們是負責學校外牆維修的,目前工程臨近尾聲。

“阿天,姨是個直性子人,有話就直說了,如果說得不當,也請你多多包涵。”

凌天目視遠方,並沒開腔。何母說什麼,對他根本不重要,所以他一直在想著剛才山頭隱約的槍響。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呢?

據自己所知道的,最近新區和句縣兩地,並沒有什麼惡性刑事案件。而段紫衣始終在追查的盜墓案,雖然被列為較高等級的案子,但不至於開槍吧?

川東市的治安一直比較好,不存在黑幫火拼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