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第三堂課,學校突然來了緊急通知,讓志願者到禮堂集中,由學生會體育部安排任務。

志願者負責替學校各項活動幹些雜事,能掙學分,凌天也是其中之一。

然而比較不幸的是,體育部副部長就是刁進彪。部長是一位高三學長,目前學長已經進入高考衝刺階段,具體工作,由副部長管。

一百多個志願者說著笑著踏進禮堂時,刁進彪神氣活現地坐在主席臺上,左手黑炭,右手矮冬瓜——他們都是體育部成員。

刁進彪的眼神,自凌天踏進禮堂第一步,就沒離開過他,目光中透著一股凌厲的殺氣。

何婉華和她最要好的同學以及幾位美女,嘰嘰喳喳地坐到了第一排。她的閨密姓席,人們都稱她襲人。

襲人姿色中等,略胖,是個標準吃貨。班級裡誰帶了新鮮食物,襲人必眼巴巴呆在旁邊看,冷不丁冒出一句:“讓我嘗一口好不好,就一口,一小口。”

高一時大家都還摸不準深淺,襲人的同桌滿心善良地將剛買的蛋筒讓這貨嚐鮮。

反正說好一小口,不心疼。

哪料,襲人一口下去,五分之四蛋筒不知去向。

丫還眨巴著眼:“不好意思,我嘴巴大。”

後來,就有了襲人這個外號。不過你別誤以為是紅樓夢裡的貼心丫環,我們的意思,丫是“突襲掃貨之人”,泛指吃貨中戰鬥中特強的。

刁進彪敲敲話筒,咳了幾聲,聲勢很威嚴:“大家靜一靜,因為老師臨事有事,我來宣佈兩件事。”

“第一件,是於下週在市區舉行的全省青年散打比賽,嗯,這事大家都已經知道了,但情況略有些變化。”

這傢伙不無得意地頓了頓:“本來,我們學校推薦了兩個人,就是我跟黑炭參賽。那個……由於我昨天打破了學校跳高紀錄,指不定什麼時候被青華的老師叫去特訓,所以,省青年散打比賽就由黑炭一人參加,如果誰有意,也可以來我這兒報名,由老師最後決定。”

參加省級比賽奪牌和破紀錄,對特長生來說,都是可以加分的重大事項,但相比而言,在省散打比賽上奪牌,難度基本跟登天差不多。

要知道,所謂青年,都是二十至三十歲之間的實力派,而且基本是各名派派出的專業、準專業級別高手,高中生實力再強,也難與之對抗。

十幾屆省青年散打賽,沒一個高中生進入前二十。川東一中歷年有兩個參賽名額,但基本都在第一輪就被淘汰,最好名次是進入前三十——是上上屆高三學生所創造,其功夫比目前學校第一高手黑炭,又高了一個級別。

所以,這是純屬打醬油的賽事,除了黑炭想去見見世面,沒人敢報名。

而刁進彪破了紀錄後,一隻腳已踏入名校,更對這種比賽沒興趣了。

刁進彪裝完逼,又輕咳一聲:“第二件事,是同學們都要參加的,就是後天的新區氣功交流大會,在我校召開,大家都要做好後勤保障工作,為我校爭光。”

這件事,也是早就安排好了的,今天不過是志願隊協會分配些任務。

氣功大會,跟學校體育考研組組長有關。

組長和刁進彪是遠親,也姓刁,跟他父親的關係很好,中考時由於刁進彪成績太爛,離學校錄取線差了老大一截,還是這位組長出面做的變通。

組長出身於氣功世家,家族跟國內氣功界都保持著密切聯絡,他也是新區氣功協會會長。

新區連續幾次氣功交流大會,都放在學校進行,就是組長做的各方協調工作。

刁進彪提高了聲音:“同學們,我們必須確保這次氣功大會不出任何紕漏,因為,這次大會,跟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

這事,大家其實也都知道了,組長請到了武檔山一位姓張的道長來講課。

張道長,居說是國內能內氣外放的高手,五六米遠能憑真氣隔空殺人,由此威震武林。

佈置完任務,禮堂裡氣氛輕鬆起來,刁進彪更和黑炭開起了玩笑:

“黑炭,我跟組長去說說,後天讓張道長教你幾招,下週的省散打比賽,你就用真氣隔空殺人,哈哈哈,奪個冠軍也有可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