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的話落地,跳高場地十幾個人,全愣住了。

一年來,就是路上不相逢,刁進彪也常去5班找凌天,哪一次,凌天不是老鼠見了貓般,能逃多快就多快?

何婉華眨著長睫毛,看看刁進彪,望望凌天,完全亂了分寸。

刁進彪的雙手,緩緩從腰間放下,就勢拍了拍何婉華的香肩:“何同學,剛才我是不是聽錯了,凌天叫我們什麼?”

何婉華的長睫毛又是一串亂眨,細聲細氣地,顯得有些底氣不足:“我聽見,他叫你們渣渣。”

說完,她趕緊望向了刁進彪:“刁同學,算了,別跟凌同學計較,好歹我跟他是同縣……”

“這事沒得算。”刁進彪打斷了她的話,“我從少體校開始,你們去打聽打聽,哪次被人羞辱過?辱我者,要麼我辱其全家,要麼我打斷他的腿。”

刁進彪停了停,貪婪地望了眼何婉華的美貌:“不過何同學,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只給這臭小子兩個大耳光!”

何婉華低著頭,走向了一邊。她當然知道,從小習武的刁進彪,校裡校外只有給別人虧吃,自己從不吃虧。

再說凌天在她心目中,有跟沒有沒什麼不同,反而,她越來越覺得,凌天是她的一個障礙。

因為,當年她的父母為了攀上凌家高親,三歲就把自己送到凌家,她從小跟凌天一塊兒吃、一塊兒睡,身上哪塊肉,沒被凌天仔細研究過?

這事要是被凌天說出,自己還能嫁進豪門麼?

因此,讓凌天懂規矩,別亂說亂動,也是好事。

此時,刁進彪鐵塔般跨出一步,矮冬瓜彷彿已經看見了一出悲劇正在上演,特地亮開嗓門,來了個火上澆油:

“喂,小菜鳥,我懷疑聽錯了,你剛才叫我們什麼?”

凌天並不拒絕他的這番美意,笑笑,提高了聲音:“沒聽清,那我再重複一遍,你們幾個渣,還站著幹什麼?”

“臥槽!”刁進彪一聲怒吼,揚著巴掌就衝了過來,“老子拍殘丫!”

他個子一米八幾,比凌天高了大半個頭,此刻盛怒之下,如同鐵塔一般撲來。

“住手!”

幾米遠處,何婉華突然像是驚悟到什麼,拼命一聲嬌吼。

刁進彪猛地收住身,納悶地望著美女:“什麼事?”

何婉華疾步而來:“刁同學,你破了學校紀錄,就可能被招進青華大學特訓班,但如果有打架等事,恐怕要受處分的……”

刁進彪一驚,對啊,考察期如果有違規行為,是要被除名的。

矮冬瓜等人也愣住了,憑他們身手,氣都不帶喘,就能把凌天揍成一團稀泥,但此時此刻,他們也不能出手哇。

刁進彪左眼瞪右眼,幾乎瞪成了鬥雞眼,也想不出如何快速收拾掉凌天。以前的渣渣,今天卻稱老子是渣渣,這口氣,他孃的怎麼忍?

在哪兒被絆倒,就從哪兒風光!

刁進彪睥睨著凌天,氣極而笑:“我是渣?吼吼吼,老子剛破了學校跳高紀錄,如果我是渣,那你算什麼?連渣也不如?”

說完,轉身走到還沒被拆下的跳高架旁,用腳將一個彈跳輔助器踢到架下,站上,用手比劃著:“凌天,2米15,比原先學校2米12的紀錄,高了足足3厘米,這是渣能跳過的嗎?”

“哈哈哈……”他手下小弟集體大笑起來。

刁進彪:“凌天,豎起耳朵聽清了,今天我不會動手,但一樣讓你無地自容。回答我,這個高度,你行嗎?”

凌天微微笑著:“姓刁的,我知道你不動手,是因為怕被青華除名。但我告訴你,就算不動手,你一樣進不了青華特訓班!”

“握草!今天口才怎麼這麼好?以前你很木訥的啊。”刁進彪冷笑起來,“我倒想聽聽,我咋就進不了青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