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外面的僕人聽到命令即將進來時,一直昏迷中的少年也許是知道自己的性命危在旦夕,竟然頑強的睜開了眼睛。

西貢也見到了那雙眸子的光彩。

不是明亮純白的色彩,是被社會雜燴了的一雙不屬於這個年齡階段的滄桑眼眸。

那雙眼在這張臉上,正好又不正好,很矛盾。

這是個很矛盾的少年。

少年的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西貢,只少年開口的第一句話,讓西貢不自覺的厭惡了,想到了偽善。

虛偽的偽善。

西貢理解這是一種生存的本能,但卻喜歡不起來,甚至是厭惡。

“是你救了我嗎。”

西貢聲音冷硬,“不是。”

“哦。”少年的眼睫顫顫,說不出的惹人憐愛,聲音嬌弱無力。

“那你救救我好嗎。”少年睜開眼睛的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西貢美麗的容顏,再注意到西貢身後的幾人後。

少年便覺得,面前的西貢擁有和他一樣的容貌,應該是和他有著同樣的遭遇。

她該是懂他的。

此時門外的僕人已經走了進來。

就要拉著少年往外拖去,沒有一點因為少年的嬌弱就手下留情,單薄的身子,因被粗暴的拉起更顯單薄了幾分。

可惜在場的人都不是憐香惜玉的人,行動的僕人,也因為更加懼怕主人而不留情。

眼見少年眼中的光芒越來越暗,清冷的聲音響起,桑阿年黯淡的眼眸再次亮起。

西貢看著少年衣不蔽體的身體,還是那套連衣裙,上面不知經歷了什麼坑坑窪窪的厲害。“給他件衣服。”

跟隨西貢的幾人中,一人將其黑色的外套脫下扔給了少年。

少年抱著黑色的外裳,獨獨的看著西貢。

君鳩大手一揮,“算了,將人隨便扔個房間去吧,順便找個醫生,記得把人離我遠點。”

走出門外的僕人,將人換了個方位。

君鳩靠著牆,對著這冷漠又怪異的西貢說,“你可是欠了我一個人情。”

西貢擦手:“。。。”什麼時候的事,她怎麼不知道。

君鳩指著門外,就剛才那個啊,“看你這麼不忍心,就順手留下了。”意思是,要不是你,我才不會將人留下,你該承我這個情。

君鳩說完,就開始下逐客令,人救完了就走吧,沒給西貢一點的說話餘地。

在西貢看來這是君鳩式自我討人情法,所以西貢沒當在心上,不加理會就好了。

可是被拖出門外的少年,僅存的昏沉意識,將這句話聽到了心裡。

“你可欠了我的人情。”原來是她救了他啊,腦子裡愈發昏沉,手中的一樣東西始終沒有掉落。

西貢走出君鳩,決定無事不會再來了,讓他來君家,不知君鳩打的什麼主意。

君鳩看著西貢消失後,目光落在了西貢身後幾個一看就不是等閑的黑衣人身上。

尤其是那個,沒有穿黑色外套的男人。

“看出什麼了嗎。”

“回主子,其中一人,我不是對手。”

“繼續練,不是有西貢製造出的藥嗎,訓練加大,我要盡快看到成效。”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