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貢悄無聲息的打了個手勢,揚北兒拿起弓弩,按照路上西貢教的方法慢慢的對準,因為激動或者興奮,拿著弩的手似乎有些抖,整個弩都有些抖。

西貢看了一眼,沒有打擾,凡事都有第一次,最好的是揚北兒自己到了那個點自己調整過來。

揚北兒小心的對準依然若無所覺的小鹿,連呼吸都幾乎靜止了一般,心髒在砰砰砰的跳動,要跳出整個胸膛。

放手的那一霎那,看著箭矢向著他既定的方向飛速而去,大腦都在放空。

那是揚北兒從未感受到的一種感覺,不像是撂倒敵人時的感覺是一種更讓人燃燒的東西。

似乎是以內當前危險重重的環境,又或者是手中握著的這一把質感頂級的弓弩。

最後是揚北兒射偏了,險險的擦過了小鹿的身子撞擊到了一旁的樹上,那鹿在這一擊之下,一個怔愣後,身體幾乎立刻反射的受驚逃跑,轉眼間就已經不見了蹤影。

揚北兒走過去撿起地上的弩剪,上邊還差殘留著一絲血絲,寶貝似的拿在手中對著身後的西貢高興的說:“西貢,我碰到它了,你看上面的血絲。”

“第一次,很厲害。”

聽到西貢的誇獎,雖然那聲音聽著依舊是不帶感情的清冷音調,充滿著理智。

但第一次,揚北兒那灼灼的桃花眼笑的像個孩子,漏出玩月牙一般的形狀。

西貢看著抬頭看看天上,就像那輪月牙一般漂亮。

她還以為她要安慰這個大男孩的,沒想到揚北兒是一個如此容易滿足的人。

這樣的人真好,尤其這樣容易滿足的人是她身邊的人,可以時時刻刻的提醒著她。

不會讓她掉落在那無盡的空虛之中。

會讓她短暫的體會到藐小成功的快樂,即便只是藐小的不能再藐小的成功。

在轉頭的一剎那,西貢對著無人的地方,眼尾向上翹了又翹。

看揚北兒的興奮勁兒,是一時半會的睡不著了,藉著月光,西貢提議領著他讓他認識叢林中的各種植株,常用的常見的可用於治療的藥草還有容易讓人中招的毒草。

這兩周內雖然西貢自覺能護得揚北兒周全,但打鐵還需自身硬,千分之一的機率二人會分開,西貢也好以防萬一的準備。

若是除了這森林,她有了意外,屆時揚北兒也會有個後路,憑借這幾日的所學,能夠獨自在這片森林中存活下來,找到藏好的遊艇,回到揚南兒的身邊。

這幾日揚北兒看著消瘦了一些,但仔細看來肌肉更緊實了很多,單只看著便覺其中充滿了力量,與之前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揚北兒也覺得他現在終於也不是西貢的累贅了,開啟前面的枝子,在前面開路,探查著前方的危險。

現在他能簡單的認識一部分藥材也能簡單的從一些特徵上辨別出隱藏在尋常草葉中的毒草。

還有從昨天開始他也能狩獵到一些動物了,雖然還是不如大姐厲害,有些小了點,至少證明他還是有些天分的,就連西貢都說他有天分,再過兩天他就能如大姐一般獵到大的食物了。

這幾日的食物是真的好,同樣的肉,愣是讓西貢給做出了十八般味道且樣樣好吃,就是吃了這些時日,聞到味道,依舊會流口水,現在只是想想揚北兒口內都已經泛濫了。揚北兒真懷疑那雙手那個腦子是怎麼長的,怎麼就做菜那麼好吃,怎麼就什麼都會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