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瑞安在慕清家裡住了一晚,次日下午回懷安縣的,哪怕不在一個床上,而是隔了房間,可知道她在離自己很近的地方,心就像是有了停靠的港灣,很是安穩。

次日早上一早他就起床,想給慕清做飯,沒想到慕清和甄家人也起的很早。

昨天晚上慕清給自己和甄香草都用了修真女修的美膚霜,早上起來面板狀態非常好,慕清這個身體本來年齡就不大,只是在古代這時候營養跟不上,又每日要做農活,蓬頭垢面,無心打扮,才會顯得蒼老。

今天是大年初一,慕清給甄家每個人都準備了新衣,全都是從交易空間裡交易過來的細棉布,給甄香草的那一身是藕粉色棉布,過了年才十四歲的小姑娘,脫下了去年陳舊的灰撲撲的麻衣,換上了一身嶄新的藕粉色冬衣,如初夏的打著花骨朵的菡萏,嫋嫋婷婷的開啟房門出來。

她的肌膚經過這四個月用加了美膚霜的面脂調養,如今是又細又嫩,白裡透紅,加上昨晚慕清給她用修真界的美膚霜按摩了一下,相當於做了個睡眠面膜,今天早上起來整個人如含苞待放的鮮花,美的讓早上起來的甄二郎都愣了一下:“二妹?”

家裡沒有鏡子,甄香草只能從鐵盆的清水中,模模糊糊的看到自己現在的模樣,她頭上只有做衣裳時,剩下的一點碎布頭做成的粉色小花,頭發簡單的向後梳起,紮著一條粗粗的麻花辮,垂在腰後,紮頭發的發繩也是阿孃給她的藕粉色棉布做成的發帶,兩朵細碎的粉色小花點綴的別在耳邊,清清爽爽。

“二哥。”她剛梳洗好,正端了臉盆往外倒水。

美而不自知,說的就是甄香草現在的模樣了。

她的五官完全遺傳自原主甄慕氏,一張巴掌大的小臉,因為瘦,顯得下巴不夠圓,而是呈現出心的形狀,五官溫婉端正,細眉大眼,瓊鼻檀口,看著羞怯又斯文。

慕清推開門看到甄香草,立刻笑了起來:“我就知道你們幾個都隨我,你娘我年輕時候可是十裡八鄉一枝花,香草這麼一打扮,有我年輕時五分的樣貌了。”

她毫不謙虛地自吹道。

再看看甄二郎。

甄二郎今日穿的也是細棉布做成的衣裳,藏青色的料子,不過做的很簡單,上身是棉衣,下身是棉褲,倒顯不出什麼特別來,只是他正值身體生長發育期,原本不到一米七的個子,經過這幾個月各種肉啊骨頭的補,個子像雨後春筍似的,蹭蹭蹭的往上冒,現在已經近一米七了,估計還能再長。

這個身高在營養不良飯都吃不飽的古代,已經是相當高了。

甄二郎回頭一看慕清,也是吃了一驚:“阿、阿孃?”

眼前的慕清經過這幾個月的鋪墊,先是從身姿上改變自己,讓原主原本走路時有些佝僂的身板挺直,給人精氣神一下子好了的感覺,但因為外表沒有變化,大家只覺得慕清相較以前精神了。

再每日護膚品塗抹。

都是現代的國際大牌護膚品,但沒有修真界女修的美膚霜效果那麼好,只有抗皺保濕的效果,但幾個月抹下來,面板狀態也好了許多,沒之前那麼蒼老了。

這個效果是微乎其微的,他們每日與慕清接觸,基本看不出其中的變化,只有甄博文是每十天見一次慕清,才能夠察覺其中的變化,覺得每一次見到阿孃,都好像比上一次精神狀態更加好,身體健康。

但阿孃才三十三歲,這個年齡段村裡很多農婦身體都還健朗著呢,秋收時一百斤的稻穀挑著健步如飛,倒也沒覺得奇怪。

而原主甄慕氏本身就是家裡農活做的最少的一位,多是在家裡忙,底子又好,之所以會顯得蒼老也是因為三年前她丈夫去世,她當時帶著身孕,又早産,月子沒做好,長子才十五,二子才十三,一個女人要養活六個孩子,這才使她一下子蒼老許多。

在甄博文和甄二郎眼裡,慕清現在不過是恢複了甄慕氏三年前的模樣,是以雖為慕清變化感到吃驚,但更多的卻是高興,以為阿孃終於從父親去世的悲痛中走出來了。

加上平日的的變化是潤物細無聲的,給他們做了一個心理鋪墊,打了個預防針一樣。

然而昨晚慕清使用了修真界美膚霜後,整個人可以用容光煥發來形容,原本看著像近五十歲的老嫗,現在看就跟四十歲出頭似的。

但仔細看看她有什麼變化,也看不太出來,畢竟是第一次使用。

甄博文也出來了,看到慕清愣了一下。

只見慕清臉還是那張臉,但是細致了許多,頭發不再像過去那樣隨意的盤起,有些雜亂,而是梳的一絲不茍,在後腦勺盤成髻,身上的衣服也都換成了新的,斜領盤扣,衣服穿得整整齊齊,腰背筆直。

他們還沒說話,慕清看到甄博文就率先笑了起來,“都說佛靠金裝,人靠衣裝,古人誠不欺我,我兒穿上這細棉布做成的新衣,那比縣裡劉員外家的大郎也不差什麼了。”

甄博文和甄香君二人算是甄家長的最好的兩個,盡挑父母優點長,甄博文因為從小家裡偏愛,營養也是甄家最好的一個,過完年已經十八歲的他,個子也最高,長身玉立,氣質溫文,若是過去看到他,只會喊一聲是窮書生,酸秀才,此時一看,當真是一個美男子。

連甄二郎也被甄博文給驚豔了,看著大哥的眼睛閃閃發亮。

因為有甄博文和甄香草的變化在前,甄二郎對於慕清的變化倒是不那麼驚訝了,只當是慕清那句話說的‘佛靠金裝,人靠衣裝’,阿孃是因為穿了新衣服,才顯得年輕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