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收到補給,去小賣部的次數就少了很多。他會在下午講題的時候搶著付賬,大概當做是還給古依漪的小零食的人情?古依漪就將那些時光小心機地記做是秦越請客的小小講題碰面會算作是約會,寫在了小冊子上。

古依漪時刻注意身材,拿出了大毅力,每次零食都不太吃。可是旁邊坐的姑娘,陳嘟嘟是個典型的吃貨,每次她拿出來吃的,嘟嘟總是吃得最多==。

是的,她胖了,胖了不少,嘟嘟每次都會在下課的時候捏捏突出來的小肚子,然後繼續搶零食。甚至她會在放學後打電話給古依漪:“依漪,你今天買的那個杏仁酥是什麼牌子的啊?好好吃。”

嘟嘟最後在身材走樣的道路上越走越遠,回不了頭。幾年以後,古依漪上大學了還接到了她從遠方打來的抱怨電話:“我又吃胖了兩斤,又胖了!要不是你高一高二天天帶零食,我怎麼會這樣!你要為我的人生負責!”

“好啊好啊,我把你娶回家當抱抱枕,你就專門給我暖床就行了,肯定暖和又舒服。”

一開始陳嘟嘟還答應得很歡樂:“那你快來,我聘禮給你打骨折價。”過了兩年,已經上班了之後,她的話就變成了:“你開口太遲了,我們家大廚才捨不得我呢!”主要目的就是秀恩愛。這是後話。

前後座在學校裡的作用還有兩個,一個是天然屏障,掩護後面的小動作。古依漪表示她勝任這個目的有難度,她雖然個子算是高挑,遮擋秦越還是有難度的。

高一下期的第三次月考後,古依漪如願的成為了班上前五的尖子生,秦越排在她前面,第二。

然後,秦越不知道為什麼也開始刷題了,只是他奮鬥的物件是英語。英語成績比數學還不好提高,考試的時候,那些題目都是瑣碎的小知識點,零零落落的,沒有邏輯的串聯,難度不小。

比如你掌握了對數函式,又知道了反函式的定義,你可以推匯出指數函式的一些特點和影象。再比如,大家掌握了摩爾定律,那麼好歹可以列出化學計量公式。老師總在課堂上強調:公式也能拿分。

<101nove.e可以是自從也可以是因為呢?這兩個意義有什麼邏輯聯系非要在一個詞上集合彙總?再比如英語單詞,記詞根可以解決一部分的問題,可是詞根都有那麼多,詞根記不住要怎麼辦?再來就是那些討厭的詞性,cuture,cutura,cuturay......知道它們是親戚還是遠遠不夠。

秦越最討厭的還是介詞,那些零碎的介詞改了意思就不一樣,它們偏偏又很重要。put後面可以接拉拉雜雜的一大堆:in,on,upon,ith......究竟哪個意思對應哪一個,實在是頭疼。

為什麼這些東西沒有邏輯聯系呢?秦越又不像古依漪,已經培養出了良好的語感,只好按照常規的做法將一些常見的考點都記下來。

好幾次,古依漪看見秦越做著選擇題和完形填空練習的時候,會不自覺地把眉頭皺起來,不是不會,是煩不勝煩吧。

古依漪看他這麼努力,就推薦他也開始看一些全英文的簡單小說和聽有聲書。反正高考還有兩年多,慢慢練吧。秦越聽了她的推薦,他們放學後又多了一個共同話題了,真是好。

秦越偶爾也會問古依漪題目,但是問得不多,按照他的話說:“看到練習冊的答案的時候其實很多時候就懂了,做的時候又總是會錯。”

上課的時候,他有的時候做煩了就忘了假裝,把筆一放,頭栽在臂彎裡。如果他是坐在班主任老張的課堂上那就挺好,老張教的是數學,但是為人並不嚴謹,很有些隨心所欲,大概是信老莊的。老張人又護短,作為結果論的忠實擁護者,對於秦越這樣總是拿高分給他漲臉的好學生他問都不問。

雖然秦越的物理也不錯,但是物理老師就不會給他這樣的有待。李老師剛剛邁入中年,目光如炬,雙眼1.5,上課的時候兩眼彷彿通電,自動變為鐳射鐳射,迴圈掃射。如果古依漪高一點,秦越還能夠在掩護下繼續他的奮鬥,奈何現實殘酷,秦越只能在物理課上認真聽講。

前座和後座還有一個重要的接觸事項,那就是傳話傳紙條。

學校裡,學生們是自動組成的紙條傳遞鏈上的一環,前後座經常是一起工作的。比如後面同學覺得太熱,就需要捅一捅前面的同學:“傳個話,幫忙開一下這裡的電風扇。”

再比如,有一段時間,古依漪前座的前座的女生正在和秦越的後座的左邊的男生早戀,有戀愛自然就有鬧別扭。兩個人這一段戀愛正在崩塌的階段,大概是小時候沒懂事的時候被瓊瑤奶奶率先洗腦,痴情的男生倍感苦惱,一雙眼睛快要練成了透視。穿越重重人影的阻隔,無論分吹雨打課上課下堅定地做著他的望妻石,只希望能夠把女朋友看回來。

奈何女生坐在前面,有沒有認真聽課不知道,反正是沒有回頭給他什麼回應的。

這兩天,估計是鬧得太厲害了。下課的時候,男生怎麼討饒、生氣、賭咒、送禮通通沒用。想著上課的小紙條總是不能拒絕的,於是撕了兩張紙,開始製作小紙條。

這種小條開始在學生自動生成的流水線上不動聲色地被傳遞,幫忙傳條子是學生共有的默契,沒誰那麼不開面的拒絕。畢竟,你也不知道,有一天你會不會從生産者變成了流水線的使用者。

女生好歹沒有絕情到底,說著不要不要,那也是要寫在紙條上回複過去的。兩個人開始使用學生通用的地下運輸線進行筆談。

古依漪和秦越自然在運輸線上。秦越收到紙條,就會用筆輕輕戳一下古依漪,古依漪就向後靠坐,手往後伸上來,接過紙條向前傳遞。古依漪收到回條會原樣動作將紙條拋到秦越的桌子上,再由秦越向後傳遞。

他們都默契地不會去看,眼睛和腦子都在課堂上。這種也沒什麼好看的,不過是運輸線上的一個環節罷了。

前後座傳個小紙條實在是不能更方便,不過古依漪倒是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收到過,笑話、私聊、公式,啥都沒有。她有時候也想讓秦越給她寫一條,又覺得特別矯情,有什麼不能下課回頭說啊——她自己都想不出來該寫什麼。

不過,整個高中下來,古依漪終於還是在高二的某一天收到了這張覺得矯情卻又有一丁點兒想要地來自秦越的小紙條。

作者有話要說: 加點內容,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