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見四處無人,輕輕地、輕輕地將她摟入懷中,說道:“沒關系!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兩人轉了一圈,回到方縣令處。聞見飯菜飄香,美玉此時方覺得肚子餓了,香噴噴地大快朵頤起來。

正是十五的月亮十六圓,晚上,月色如水,銀盤金輝,照得縣令依山而建的庭院清輝一片,十分誘人。

美玉想起了莫尹凡香飄萬裡的美酒,笑得燦若星河地向他討要。

莫尹凡笑著說:“嫂子,你不怕我酒裡的毒?”

美玉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若是你的酒真和聞其來一樣甘香醇厚,即便是毒酒,我也要喝上幾壇。”心中想著:毒酒又如何?於我,不過一樣是酒罷了!

不過這話不能說給大家聽,不然顯得太過得瑟了!

楚靖宇笑笑說:“丫頭,你酒癮又犯了啊!”

美玉搖搖頭,笑著說:“錯錯錯!今夜月朗星稀,想著大家都閑來無事,所以想與大家舉杯邀明月而已!什麼酒癮啊!本姑娘可沒那麼貪杯!”

一面說,臉上浮現出粉嫩的紅暈。

楚靖宇看得心襟蕩漾、如痴如醉。

莫尹凡一臉哀傷地看著兩人,搖頭苦笑道:“哎喲,二位,這甜甜蜜蜜、卿卿我我的勁頭,可不可以等你們二人獨處的時候再如此耀眼明亮的表現出來啊!鬧得我現在後背辣又涼颼颼的,雞皮疙瘩滿天飛啊!滿天飛!”

楚靖宇一個手劈,打得莫尹凡哀哀不休,裝痛喊道:“上好佳釀都已經擺在亭子裡了。你們兩人還如此對待恩人。若不是我快馬加鞭趕來,你倆還不知要在那個礦山中吃多少天苦呢!靖宇哥哥,過河拆橋、手劈恩人的事情,可做不得,小心嫂子幫我報仇!”

美玉搖了搖頭,這莫尹凡集貧嘴、毒舌、無厘頭於一身,將來不知哪位姑娘消受得起啊!

總算他識相,並沒有跟著進園子。

縣令府的庭院非常簡單,是倚著自然山水隨意圍了一個園子。園子前面是縣衙,後面是青山,中間連亭子都不曾有,只一張八仙桌外加四把椅子。

美玉早已聞得酒香撲鼻,幸而莫尹凡還不吝嗇,說送酒便送了酒來。

美玉與楚靖宇相鄰而坐,果真舉杯邀明月,對飲只二人!

美玉晃了晃杯中的佳釀,輕輕抿上一口,悠悠道:“果然美酒!”

楚靖宇只是看著她,眼中滿是寵溺,揚了揚好看的唇角,笑說道:“莫家是和黃家、楚家一樣的鐘鳴世家,家財萬貫,富可敵國。莫家擅賭石、釀酒,禦用的佳釀都來自莫家。所以,魚躍國的美酒,莫家認第二,無人敢認第一!”

“哦!”美玉饒有興趣地聽著,笑著點點頭。

楚靖宇接著說道:“丫頭,你手中這杯酒,聞起來是不是比今日礦山中的更加淡雅清香許多?”

美玉仔細回想了一下,發現確實如此,便點了點頭。

楚靖宇笑說道:“那是因為我們手中的酒,才是真正的佳釀!而要論聞香而來,倒是礦山中的更加誘人了!所以,才引得他們上了當!”

美玉想了想,笑問道:“楚靖宇,問你幾個問題。”

楚靖宇點了點頭,微笑著鼓勵地看著她。

美玉略一沉吟,問道:“那酒中的毒藥十分奇怪,喝的時候沒事,直等到喝得差不多了,才開始發作,究竟是什麼毒藥?莫尹凡更奇怪,他先喝了那麼多,怎麼一點事都沒有?”

楚靖宇細細品了品手中的美酒,贊道:“好酒!”

美玉舉杯與他共飲,亦贊聲道:“確實好酒!”

楚靖宇笑得如沐春風,對著青花瓷杯看了半晌,笑道:“莫尹凡的母親出家前,是製毒與制藥的高手。之前用的,是酒中毒。這種毒,只有放入酒中,才會與酒一起,産生毒性。又必須隨著酒液滲入人體的五髒六腑,方能發揮作用。所以,喝的時候無妨,酒喝得越多,中毒便越深。”

“所以,莫尹凡才不要錢似的不停地將自家美酒拿出來,與他們把酒言歡?!”美玉贊賞地笑著。

楚靖宇笑笑說道:“莫尹凡本就是個散財童子。如若不然,怎麼可能隨隨便便一出手,便是三萬兩黃金!”

美玉一驚,說道:“你是說,這三萬兩黃金,都是莫尹凡自己的!”

“不然,你以為是新皇哥哥的?!”楚靖宇性感眉眼中蒙了層層雲煙茫茫的水霧,越發顯得眼中兩顆珍珠黑到極致。

美玉搖了搖頭,說道:“他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公子,怎麼能不動聲色便拿出三萬兩黃金?!”

楚靖宇嫣然一笑,說道:“換做是我,莫說三萬兩,即便三十萬兩,我娘也能立馬快馬加鞭送到我手上。只是,無論如何,都是要向父母說明原由的。”

美玉點頭,表示同意。

楚靖宇與她推杯問盞,笑說道:“但,莫尹凡這小子卻用不著向任何人打招呼,想要多少銀子,只需拿出他爹親手送的玉牌,便能隨心所欲、為所欲為。幸而他平時並無其他嗜好,而且,又一心一意跟著紫靈山的仙師學習賭石、制藥製毒,從不出山,這才讓他們家的財産得以保全。不然的話,像今次這樣,隨隨便便三萬兩黃金出手,即便是富可敵國,也終有家財散盡之日。不過,我想,那小子也不會在乎什麼家財,散盡了倒是最好!”

“為何?”美玉笑問道。

“咦!丫頭,你怎麼對那小子如此感興趣?!你可不要告訴我,放著我這樣完美的相公在旁,你卻跑去打人家小公子的主意啊!”楚靖宇酒氣上湧,面色微醺,似笑非笑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