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吳氏扶到奶奶的床上,見她一動不動,奶奶嚇了一跳,趕緊喊:“美玉,美玉,你對你嬸子做了什麼?你可別傷害他們啊!”

林美玉知道大伯爹對奶奶都十分孝順,自然不肯做出任何讓奶奶傷心、讓大伯爹孃傷心的事情來。

她握住奶奶的手,在她手心裡摩挲了幾下,奶奶便也鎮定了下來。

能不能住進林宅,旁人倒是不相幹,關鍵是奶奶的態度。如果她還像從前一樣,怕兄弟鬩牆,一有矛盾她先一哭二鬧三上吊,那這出戲又該散場了。林美玉可不會那麼傻,既然來了,就勢在必得。

一邊摩挲著奶奶的手,一邊看了看天,鉛色的天空裹挾著如刀的北風,氣溫也低至谷底,時空球中的天氣預報說:最遲後天就要下大雪了。

她往吳氏脖子上抹的和在奶奶手心裡摩挲的,是51世紀最了不起的發明,能使人瞬間內心平靜下來的寧神粉。

這種寧神粉使用時附在棉花球上,一遇人體面板水分便溶解滲透,能在秒秒中內到達人體四肢百骸,讓人瞬間寧神安然。這種藥用在奶奶身上,無毒無害,美玉自是放心的。

見奶奶在寧神粉的作用下平靜了下來,她便一字一句地對奶奶說:“奶奶,天太冷了,大伯和我們現在住的房子實在不是人住的,所以,我們要搬進林宅。……”

剛說了兩句話,便見林管家帶著烏壓壓的一隊人馬直奔而來。

林美玉沒好氣,懶得說半個字,用瞬移的功夫在每個人身上點了xue,免得他們搗蛋。

此時,她留下林管家一人能活動自如。

林管家見眨眼的功夫,所有人都無法動彈了,早已嚇得面如土色,腿肚子不停地顫抖著,要不是也風風雨雨走過了這麼多年,估計準會尿褲子。

奶奶在寧神粉的作用下,臉色倒還算正常。

林美玉見萬事俱備,便冷冰冰地對林管家說:“麻煩林管家跑一趟,無論小叔現在在那裡,就說有重要事情需要他回家處理。如果他不來,你便將這個交給他。”

一邊說一邊將剛才順手從吳氏身上扯下來的一小片衣角遞給了林管家。

林管家連看都不敢多看她一眼,轉身就飛奔起來。奈何嚇得不輕,沒奔多遠便體力不支,一個趔趄摔了個狗啃屎。林美玉在後面笑得前仰後合,他連頭都不敢回,跌跌撞撞直跑了出去。

不知道從哪裡就把林子墨給帶回來了,速度還真快。三院裡頭才剛剛吃完午飯散掉,住前院的堂弟堂妹也剛好走回來。

三個娃娃一眼掃到前院裡烏壓壓地站著一堆人,在刺骨的寒風中一動不動,看起來都快要凍僵了,不禁嚇得哇哇大叫起來。

見孩子們大喊大叫,又見娘身邊站著一個有些熟悉的陌生姑娘,小叔極不耐煩地瞪了大家一眼,家長派頭十足地呵斥:“不許喊叫!林管家,把他們都先帶到後院去,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出來!”

林管家巴不得快點離開是非之地,趕緊抱一個,拖兩個地把三個孩子帶走了。

前院裡,頓時安靜了不少。

奶奶和吳氏在寧神粉的作用下,也不鬧了。一眾家丁全軍覆沒,在寒風中凍得鼻青臉腫的。

林子墨眼見此情此景,一時倒有些不明就裡。

走進房間,見林美玉大大咧咧地坐在奶奶旁邊,林子墨一時半會兒竟無法將眼前這位姑娘和兩年前那個只知道哭哭啼啼、毫無血色的林美玉聯系起來。

愣了半晌,又見林美玉始終不吭聲,便悶聲問道:“小姑娘,這天寒地凍的,外面的這些家丁再這樣下去,怕是手指腳趾都會被凍掉。如果這都是姑娘的傑作,還麻煩你解開眾人的xue道。姑娘你伸手如此了得,相信他們也不會再敢近前。如果姑娘高抬貴手,我便讓他們都散了!”

小叔說得不卑不亢,既不求情,也不低頭。

聽他如此說,林美玉嘴角上揚,冷冷一笑,說道:“小叔果然貴人多忘事,連我都不記得了啊!不知小叔是否還記得你大哥林子海和二哥林子江?”

林子墨聽了,又仔細端詳了她一陣。

林美玉心中暗恨:林子墨,你在這裡吃香的喝辣的,將大伯爹他們置於水深火熱之中,連至親之人都認不出來。

想到爹孃挨餓挨凍的樣子,林美玉心中便隱隱作痛。

是可忍孰不可忍!林子墨,你的日子你自己去過,林宅,我x要定了。

這樣想著,只聽奶奶緩緩地說:“子墨啊,你怎麼連美玉都認不出來了?這兩年你也不去看看他們,孩子兩年長大到你都認不出來了。你也是做人家叔叔的人……”

奶奶話還沒說完,小叔便不耐煩地一擺手,瞪著奶奶和美玉,說:“哦,林美玉,美玉,兩年前那個哭哭啼啼的小姑娘,今日倒長進了,到小叔這裡來撒野了!”

說完,死命地怒向林美玉,大概想用氣勢壓倒她。

林美玉冷哼一聲,聲音拔高一倍,完全無視林子墨,卻對庭院裡的人說道:“各位兄弟,林美玉今日登門,討要的是自家的房子。眼下你們所在的地盤,是我大伯林子海的庭院。外面寒風淩冽,各位兄弟也不過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犯不上搭上一條小命。本姑娘林美玉,站不改姓坐不更名,現在就幫你們解開xue道。如果xue道解開之後,有哪一位兄弟還要和我較量較量,那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了。話盡如此,大家都散了吧!還交代一聲,今日之事,大家都忘了吧!出得這門,誰走露了丁點風聲,小心他的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