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懷虞忙將目光轉向鄧申,面色也變得凝重起來,“曹姑娘究竟因為何事被捕?”

鄧申一臉苦相:“夫人,我們費盡周折,才打聽到,曹姑娘被捕是因為她涉嫌殺人,如今正被關押在死牢之中!”

“涉嫌殺人?”

姜懷虞震驚地站起身來,“簡直是匪夷所思!”

鄧申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聲音中透露著難以言喻的沉痛,“我原本實難置信,曹姑娘身為一名柔弱女性,怎可能涉嫌殺人?我生怕是那獄卒口誤,特意詳細詢問了關於那死牢中女囚犯的樣貌。獄卒描述,那女子臉上有一大塊鮮豔如血的胎記,容貌醜陋不堪,確實無疑就是曹姑娘。”

姜懷虞聞言,神情突變,一時愣在原地。

“竟然真的是她……”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緩緩搖頭,“雖然我未曾親眼見過曹姑娘,但據我對她的瞭解,她性格溫和,容忍度為高,否則不會在遭受多年欺淩後仍不反抗。她絕不可能做出殺人行兇之事,此事必定有誤會。”

她轉而望向淩墨,“淩公子,不知你們是否還打聽到了其他訊息?”

淩墨微蹙眉頭,沉思片刻,“說起這件案子,的確有許多令人費解之處。”

“哦?”

“曹姑娘雖然被指控殺人並被投入死牢,但官府卻並未對她作出最終判決。”

“沒有判決?”

姜懷虞眼中閃現出思索的光芒,“若官府沒有確鑿證據,是不會輕易將曹姑娘收監的。殺人是一項重大罪行,依法應當判處死刑,秋季執行。但現在的情況……是否意味著,這件案子本身就充滿了疑點?”

或許正因為如此,官府才沒有立即對曹姑娘作出判決?

淩墨點頭贊同,“正是如此。”

姜懷虞繼續追問:“那麼,關於曹姑娘所殺之人以及指控她殺人的人,你們是否已經調查清楚?”

淩墨回答:“若非涉及冤假錯案,一般案件都會公開審理,因此這並不難查明。據知情者透露,曹姑娘被指控殺害的是她的一位族叔,而且向官府報案將她逮捕的,正是那位族叔的兒子。”

“果然是曹家的人!”

對於這個答案,姜懷虞並不感到意外。

曹姑娘一旦入獄,曹家的人便立刻出來搶佔她的作坊,如果這件事與他們無關,那才真是怪事。

只是,她仍然想不明白,他們是如何給曹姑娘扣上殺人罪名的?

淩墨為她倒了一杯茶,輕聲勸慰道:“你如今身懷六甲,切勿動怒。”

隨後,他又向鄧申使了個眼色。

鄧申立刻領會其意,口齒清晰地將其探聽到的訊息詳細地敘述給姜懷虞聽。

在那個曹氏族叔家境困頓的日子裡,他得知自己的遠親曹姑娘在鎮上經營作坊,生意興隆,賺取了不少財富。於是,他帶著一絲希望和期待,上門請求援助,希望這位富有的親戚能伸出援手,拉自家一把。然而,曹姑娘卻並不領情,一次又一次地將這位族叔逐出家門。

有一次,曹氏族叔看到曹姑娘對他如此無禮,心中的怒火再也按捺不住,兩人之間爆發了一場激烈的爭執。在情緒失控的邊緣,曹姑娘一怒之下,失手造成了悲劇,將族叔誤傷至死。

姜懷虞聽完這些敘述,疑惑地問道:“你們確信打聽到的訊息是失手誤傷至死,而非故意砍死、刺死或下藥毒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