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中帶著不屑,冷冷地從姜懷虞與白玉京的身上掠過,語氣透著輕蔑:“看來,你們的日子過得似乎並不怎麼樣。”

“嗯哼?”

姜懷虞耐心地等待她接下來的言辭。

姜姝芩嘴角輕輕一撇,帶著明顯的鄙夷之意,嘲諷地道:“明知要返回孃家,你卻連一番體面的裝扮都懶得講究,看看你這副模樣,真是讓人惋惜,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在婆家過得有多麼悽慘呢。”

她的話語裡充斥著譏刺,白玉京聽後也不禁微微皺眉。

“世子夫人此話差矣,我與娘子衣飾不整,雖然失卻了禮儀但並非我們有意為之。實際上,是由於清晨天氣惡劣,冒雨趕路,難免會有諸多不便。”

聽到他的解釋,姜姝芩嘴角露出一絲似有若無的笑意,斜了他一眼。

“我不過是與姐姐開個小玩笑,姐夫何必如此認真呢?”

目睹白玉京如此維護姜懷虞,她心中不禁湧起一絲異樣的情緒,畢竟在上輩子,所有的關懷和體貼都只屬於她一人。

姜懷虞察覺到她語氣的轉變,輕輕往左側移動一步,擋住了她的視線,微笑著說:“妹妹身為尊貴的世子夫人,在京城享有顯赫的地位,我如何能與妹妹相提並論?”

姜姝芩輕蔑地冷哼一聲,“你明白就好。”

姜懷虞笑容滿面,溫柔地道:“妹妹,我們姐妹久違重逢,卻只顧著交談,卻忘記了這巷口狹窄,我們的車輛擋住了通道,讓旁人無法通行。不如,我們先進家門拜見父親母親,之後再從容細談。”

見她態度謙和,姜姝芩心中的些許不快也煙消雲散。

白玉京縱然才華橫溢,終究不過是個清貧的書生。

在上輩子,她因嫁給白玉京那個負心人,不幸被白家拖累一生,最終悽慘地走向死亡。

然而這一世,她已晉升為尊貴的世子夫人,不再是前世那個忍氣吞聲的女子。

只有姜懷虞,與白玉京才堪稱天生一對,他們倆在她面前,始終居於下風。

姜姝芩悟透這個道理後,變得更加傲慢無禮,微微抬起下巴,頤指氣使地說道:“你倒是識相,那就先進屋吧。”

話音剛落,她便昂首闊步地走進屋內,跟隨其後的婢女們懷中抱著各式各樣的禮物,緊隨其後。

白家的車夫是臨時僱傭的,姜懷虞和白玉京將行李卸下後,額外賞賜了一些錢財給車夫,讓他自行安排去處。

隨後,他們才一同進入屋內。

姜文淵與郝氏正坐在正廳等待,桌上已經堆滿了各式各樣的禮物,這些都是姜姝芩帶來的。

姜懷虞和白玉京行過禮後,也將自己帶來的禮物呈上。

與桌上琳琅滿目的禮物相比,姜懷虞所遞上的兩個包裹顯得有些寒酸。

果然,郝氏遲遲沒有接過禮物,品嘗了一會兒茶水後,才彷彿突然想起似的,示意下人將禮物遞給她。

郝氏撫摸著包裹,裡面輕飄飄的,她不禁問道:“懷虞啊,你這是回孃家,何必拘泥於這些禮節,這不是顯得生分了嗎?”

盡管她身邊擺放著一大桌禮物,但她唯獨對姜懷虞這樣說,更加凸顯了姜家兩位女兒回孃家送禮的巨大差異。

姜姝芩的臉上也閃過一絲嘲諷,她拔高嗓門說道:“母親此言差矣,女兒嫁出去就像潑出去的水,難得回家一趟,自然要表達一下孝心。姐姐的包裹也不知道裝的是何物,索性讓我們大家一睹為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