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景州女子

◎女子也可大膽追愛。◎

滕家給公主駙馬安排的房間不算大,但是卻已是最大的房間了。

此時屋內點著四支燈蠟,將裡面的人照的亮堂。

滕子堯和公主的影子挨的極近,兩個人也挨的極近。

他被要求重新將那首詩謄寫一遍,和安則親自給他研磨。

她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給除了父皇兄長之外的人研墨,不知是想到了哪一齣,和安感覺耳尖有點發熱。

滕子堯也盯著她那雙纖白如雪的手看,硯臺上的墨與水交融在一起,變的醇厚香濃。

他平日都是揮毫灑墨,這一次卻躊躇了起來。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開口讓他做一件事,因為太想要做好了,於是就只能更加的謹慎。

和安也看著他那雙修長的手指,那經常執筆的位置有一層薄薄的繭,正是他平日常常寫字形成的。

其實每個人的書寫習慣都會有所不同,所以有些小細節就能勾畫出來。

和安其實要看的是那個水字,因為她隱約一年前她表兄給她的那信箋上,也有一個水字,跟滕子堯的極為相像,這次她想再判斷一下。

對很多事情,和安都不太計較,可是這件事對她太過重要了。

此時的他已經下了筆,墨跡印透了宣紙,行雲流水一般的揮灑下來,出乎意料的好看。

“臣露拙了,公主看這樣可以嗎?”

他問的小心翼翼,眼睛也盯著她的眉眼。

和安早就放下了墨棒,輕輕的將宣紙給捧了起來,視若珍寶反複的研讀。

“駙馬,你可曾將自己的墨寶給過他人?”

她終於還是問出來了這個疑問。

這一問,無疑是把天平偏向了滕子堯這邊,她對趙逸風的人品産生了質疑。

聽她是問這些,他大約也是知道她想到了些什麼,知道她聰慧早晚會知道,他也斷不會陰霾。

他又不傻。

“臣出自寒門,當初去盛京趕考已經是捉襟見肘,便是賣過些的。”

他的語氣淡淡的,似乎並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一般。

可是和安卻有些一言難盡,她慢慢的將那墨寶給收起來,然後假裝無事發生,只說是困了想要睡了。

滕子堯也從暗門離開,並沒再多說些什麼,有些事情他說不如她自己發現來的好。

這一夜,和安想了很多很多,一些不曾注意的小細節,讓她頭有些疼。

第二日,聽聞她頭疼,太醫又一次來診脈了。

“公主有些憂思過度了,大概是成日悶在這屋內的原因,還是要多出去走動走動。”

滕子堯點頭,又確定了公主確實沒有什麼別的問題,才送太醫離開。

這些日子下了好幾場雪,他害怕和安承受不住寒冷,就並沒有安排她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