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臨風抽了抽唇角,看了眼自家擺的酒席,將近一百桌的樣子,只怕不用半圈他就陣亡了吧?

“表哥放心,你若是不行,我會幫你頂上的。”靳宇見傅臨風臉色有些不太好,笑道。

傅老莊主身體不好,被傅老夫人扶著下去休息了,傅夫人和剛剛的中年男子也與傅莊主等人一道過去了。

於是席上只剩下沉令安、孟竹和薛雨凝三人。

孟竹一下就放鬆下來,她轉頭看向沈令安,悄聲問了一句,“你醉了嗎?”

“醉?”沈令安冷哼一聲,“怎麼可能?”

傅臨風沒有洞房的命,不代表他沒有。

聽他這麼說,孟竹倒也鬆了口氣,畢竟她也不想沈令安喝醉,她可聽說喝醉的男人都會發酒瘋,還會打人,想想都可怕!

孟竹沒再繼續跟沈令安說話了,畢竟他身份特殊,雖然同桌的人走了,但是到處都還有眼睛在看著他。

不過她已經吃飽了,便轉頭與薛雨凝說話。

突然,垂在身側的掌心被人用手指撩了撩,孟竹的手微微一顫,驀地轉頭看向沈令安,見他一隻手端著酒杯,正在一本正經地喝酒,一副目不斜視的樣子,可另一隻手卻垂在身側,寬大的袖子擋住了他的動作,外面看根本就看不出他的手指正在她的掌心作怪。

孟竹臉上的溫度漸漸上升,也不敢盯著他看了,連忙轉過頭去。

“阿竹,你臉怎麼紅了?”薛雨凝吃飽喝足,往椅背上一靠,一回頭,見孟竹臉上浮現紅霞,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薛雨凝話音剛落,孟竹便覺得自己的手被人以十指相扣的形式握住,他的指尖還在她手背上細細流連,曖昧橫生,大庭廣眾之下,赫然給人一種偷情的錯覺。

孟竹的半邊身子都要被撩酥了。

她強自鎮定,道:“有點熱。”

薛雨凝本就是隨口一問,倒也沒放在心上,她左右張望了一番,湊到孟竹耳邊道:“我們等會兒去找青壑玩葉子牌吧,她一定很無聊。”

“等會兒傅公子要回新房的,青壑哪有時間陪我們玩?”孟竹無奈道,雖然是假成親,但做戲也要做充分啊。

要是她們真在新房裡跟新娘子打一晚上葉子牌,豈不是把新郎新娘假成親的事昭告天下嗎?

薛雨凝聽了,嘆了口氣,“這裡還是無趣了些,我們還是早些回京城吧。”

“要不我們晚上下棋?”見薛雨凝一臉寂寞的樣子,孟竹有些不忍心了。

“下棋還是算了吧。”薛雨凝意興闌珊,給自己倒了杯酒,一飲而盡。

孟竹正欲再說些什麼,沈令安的手突然用力捏了捏她的手,將她的手朝他的方向拉了拉,似是不滿她一直跟薛雨凝說話。

孟竹悄悄用餘光瞄了他一眼,見他還是那副一本正經的模樣,正欲移開目光,卻突然撞上他正瞥過來的眸光。

孟竹只覺得心髒砰砰砰直跳,耳根開始發燙,手心似乎也開始冒汗了。

“沈相。”突然,一道略帶熟悉的嗓音從身後響了起來。

孟竹身子一僵,連忙就要把手從沈令安手心裡抽出來,哪知他卻不肯放,孟竹嚇得一動都不敢動。

沈令安淡定地轉頭,看到趙煜端著酒杯走上前來,舉杯敬向他,“難得在喜宴相遇,下官敬沈相一杯。”